凌晨三點被吵醒後輾轉難眠,四點又被吵一次,五點四十,W起床梳洗,昨晚阿林說6點叫早,6:30吃早餐,7:00出發,不過今天看樣子,除了W和我,其他人尚毫無動靜。W站在屋外動也不動,問她這麼冷怎麼不進房,她說她很生氣,因她整晚都沒法睡,昨晚散會後先是阿林跟三姐妹在隔壁客廳唱卡拉OK,然後他們出去,換多力唱。而W一直在想要不要出來說很晚了很吵。後來沒卡拉OK了,W卻一直想上廁所,頻跑廁所,再到34點又被三姐妹吵2次,她整晚未眠,非常火。尤其之前在那拉堤三姐妹已因遲到讓BH對阿林開火,這次阿林又和三姐妹半夜擾人,W真的很氣。
原定7點出發,但毫無動靜,我開始叫人起床,馬叔也起床了,叫主人準備早餐。等待馬夫趕馬回來,W和其他4人抱怨昨晚的狀況…我在餐棚旁看河景,突然男主人對著我用聽不懂的話說了一堆,看他的神情好像在罵我,我覺得莫名其妙,不久就看到馬叔緊張的在我面前清一坨大便,看樣子是男主人以為我在餐棚旁大便不去廁所大便才生氣,無辜的我在憋了一陣後決定跟男主人說清楚,那坨大便不是我的,我討厭被誣賴,尤其是這種屎事。
早餐氣氛極怪!後來SH跟三姐妹說請她們節制玩樂莫影響同房的他人。不料其中SS強硬的說去上廁所開關門的聲音是難免的,應互相體諒。我愈聽愈心冷,半夜唱卡拉OK、凌晨3、4點回房,這都是「難免」的?
沉默吃完早餐再上路,已是九點,整整延遲兩小時。天候不好,才走不久就下雨,然後雨沒停過。穿著小飛俠似的雨衣,只能遮上身,褲子全濕、鞋子也全濕,我的雨鞋放在小包裡,而所有人的包都因今天路不好且長而統一放在大麻袋由一匹馬馱著並由一個馬夫牽這匹馬走。所以我無法換鞋。
路一再陡上陡下,都是山路,常走在懸崖邊,還得提防樹枝。(後來晚上到喀納斯湖聽W說,我才知道她因馬不聽指揮在瞬間被樹枝卡到跌下馬並撞擊地上的石頭,屁股痛到幾乎無法走路。另外SS也被卡在樹枝上,等馬夫救她下來。)
愈走愈冷,覺得自己是否會失溫,而且我的右小腿會磨到皮繩,很痛。遇到牧人氈房,陳大哥想先讓大伙在此休息,但馬叔說黑湖快到了,屆時再休息。真是冷斃了,根本撐不到黑湖,在某處氈房跟牧人借休息,每個人都很冷,於是將大麻袋的行李下馬,每個人開始換衣服並把禦寒衣物全穿上。我趁機換上雨鞋。就在我們全在炕上換穿衣服時,突然進來一批人占住火爐周圍烤火,是另一批在禾木村租馬騎馬旅行的年輕人,他們好像無視於我們的存在,自顧自的圍在火爐旁,後來過一陣子,也很冷而且先進來的我們忍不住寒冷,要求他們讓一半位置給我們,他們彷彿聽而未聞,W、馬叔、阿林先後請他們讓位置,都沒用。但火爐裡的木頭燒完,他們就叫阿林來添木頭。這些年輕人衣著光鮮亮麗的登山服,行為卻是霸道自我。來新疆十幾天了,我們總會遇到許多大陸觀光客,年輕人的打扮時髦,手機數位相機等裝備齊全,不同以前的窮酸樣。沒變的是霸道強硬的態度。我猜想也許是一胎化再加上大陸的經際已發展快速的關係,能出來旅行的都是家境較富裕的,又都是獨子獨女,集祖父母、外祖父母、父母等的萬千寵愛於一身。即使後來我們要離開了,且他們並不趕路,請他們讓出幾分鐘讓我們烤烤衣服,他們也不願意。真的很霸道無禮。
馬叔請牧民煮頓簡單的午餐給我們吃,吃完即上路,很多伙伴不敢多吃,大家都怕上廁所,因為早上走的險路根本沒機會下馬解決生理需求。而我昨晚喝太多酒,早上口很渴卻沒機會喝水,所以午餐的湯,我全喝光。在準備上馬出發前,我的肚子馬上反應,趕緊找大石頭後面拉肚子,並祈禱等一下上馬後別再想拉肚子…。
上馬後,據說還要5小時,天ㄚ!
雨沒有停過,溫度依然極低,必須咬牙撐下去,但剛走不久,我的馬在山坡上滑倒,滑倒瞬間,我屁股著地,雙手拉住像要滑下山坡的馬,後面的馬夫急忙趕上來,看我沒事叫我先走,馬自己爬了起來。好險,馬滑倒時,我是倒在山這邊而不是懸空的那邊。過幾分鐘又上馬,可我心裡開始害怕,之前完全沒想過馬會滑倒,而接下來看到的路還是泥濘艱辛。爬過一山又一山,路彷彿無止盡,在巴音布魯克草原的惡夢再次降臨,而且似乎更糟,這次是單人匹馬,雖有其他人和馬夫,但其他人自顧不暇,馬夫則來回看顧,尤其是看顧領隊和美女,像我這樣既無權力也無美貌的人只能自求多福。我的馬今天很不乖,常要吃草,常得使盡力氣拉它抬頭,但它不理我,連用腳蹬它也不理我,我只能無奈的坐在馬背上打著冷哆嗦等哪位好心的馬夫幫忙叫它走,常常馬夫就用腳踢它屁股,它才繼續走。可是我也常被馬夫突然踢它而嚇到。在爬過一山接一山後,眼前終於出現大草原綿延天際,卻不見湖,心裡很沮喪,只能想著再怎樣也終究會結束的。每個伙伴看其來都極疲累。突然有人雙雙快馬奔馳奔向遠方,是MS和馬夫T,他們昨天就一直是在隊伍最前面,令我驚訝的是MS昨晚夜遊到34點才回房,還有今天艱辛的路程,現在她竟然還有體力快馬奔馳,體力真好。之後很久都不見這兩人,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否已在喀納斯湖等我們。等我們終於走到草原盡頭,MS和T突然雙雙現身。馬夫頭多力向T喊了些話,似乎在責罵他,而T卻始終笑笑的並說了些話,然後多力衝過去作勢要打他的樣子,但沒有,兩人笑笑的不知說舍。真希望我聽的懂哈薩克語,才能了解MS和T為何失蹤這麼久。事實上他們兩人的事還沒完,隔天我才聽說原本該趕馬回賈登裕的T沒回去,在我們終於到喀納斯湖的夜裡,MS和T被看到他們一同深夜漫步。馬叔很緊張,他擔心MS和T對感情的態度不同,尤其牧民對性是較開放粗暴的,萬一MS被怎樣,事情就大條了。這件事讓我很疑惑,MS到底在想什麼?她怎能在短短三天就可以和T發展到兩人深夜出遊,難道她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還有萬一她出事,倒霉的會有一堆人,包括馬大叔、阿林、旅行社,DONNY則可能被她爸媽罵死。還有馬夫T,他怎能在工作時見色忘義,棄大家不顧。
最後一段路是靠意志力撐下去的,我的馬滴頭吃草的頻率愈來愈多。最後一段進樹林的路,馬自顧自的走,我忙著躲樹枝忙著拉韁繩,然後是很泥濘的下坡路,馬並不想走,它老是往旁邊的草地走,後面的馬夫就會喊往左拉,問題是我真的用力拉韁繩了,馬就是不理我,我能怎樣。總要馬夫趕上來指揮它,馬才會走正確的路。而且下坡路,馬走的很快,但我得拉緊繩子,不讓它走快,不然我們人馬可能一起滑下山谷。可怕的路。我不像MS有專人照顧,可以在不想騎時叫人幫她拉馬走,再把馬繩交給T。
不過我很感謝這匹馬的主人,他如果剛好在附近,會在馬不聽話時指揮馬。本想當面謝他,卻在到達後沒再見到他,體會到「道謝要及時」。
初見喀納斯,很失望。費盡千辛萬苦騎馬來到的喀納斯是蓋滿歐式屋旅館、遊客如織的喧囂地,根本不美。想想,我們騎馬走的山林草原還美些,可惜騎在馬上都沒照相。
早上九點出發,騎到晚上九點半,長達十二小時的騎馬行程,除了午餐,不曾下馬。大家都很慘,晚餐有三人未出現,W摔馬痛到無法行走,MS和SS則很累,其中SS可能在禾木村喝太多烈酒而過敏全身發癢。我們七個人雖累,卻也很餓,所以菜吃的很快,大家都想快吃完回房洗澡睡覺,至於原先期盼的冓火晚會因下雨改室內,看起來跟一般晚會沒差,不吸引人。
回房時,很高興終於有熱水澡可洗,但洗完頭,水就變冷,原來這是儲水式的電熱水器,之前同房的W已洗掉一些熱水,輪到我就只有一些熱水,必須再等半小時才有熱水,這真是很爛的設計,這裡可是很冷的地方,熱水洗一半變冷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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