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在江澤民任下的中國,得到了不少成就:加入世貿,北京申奧成功,足球國家隊踢進了世界盃十六強。加入世貿代表中國的市場潛力已經得到世界的認識,北京申奧成功證明中國城市得到了認同,而國家隊得以進入十六強亦說明了中國可以後來居上。這三項事件讓中外人士眼睛暈眩,再加上電視上一直看見中國領導人一付笑容滿面、春光不淺、形勢一片大好的摸樣,又聽到他們談到上海的發展和中國GDP持續上升,很多人會不自覺地中國欣欣向榮,同胞生活得都很好。但事實是否這樣呢?
有個山西省省會太原直屬的小縣,被我來自太原市的同學稱為國家級貧窮的農村,雖然緊緊靠近大城市,但住在那裡的學生要出來讀大學,卻需要全村人集資。每家人(只能)拿出幾十元至幾百元。我問我同學政府是否關心這些事呢?他問答說關心的,但想了一回,改口說不太關心。原來政府的關心,是每逢過年過節之時,派人送一點衣服和食物。這好像能夠解決農民目前的一些緊迫的需要,讓他們吃飽穿暖,但是長遠地說,這種關心沒有一點用處的。政府的關心,或者說是資助,是要讓受益的貧困地區的脫離落後──即是使他們的技術進步和勞動效率最大化,以致他們憑著這些擺脫貧困,而不是像這樣,政府每年給一點日常用品,讓自己養不了自己的農民每年都盼著政府的“資助”。這豈不是在養著一些慢性病?要是沒有政府的撥金大力建設,這樣受著一點點“關心”的農村永遠不可能使技術進步、得到更多教育的機會。於是惡性循環發生了:種地是為了生活,生活是為了生孩子,生孩子是為是讓他種地。鄧小平所說的讓一些先富起,無疑是對的,但沒有了政府的幫助,怎樣能奇跡地飛速發展,擺脫貧苦?正如一個人有土地,有種子,沒有水,那怎樣種出食物?有些人認為中國加入世貿之後,自然就會變好。然而這樣想就是守株待兔,失去了能動性,簡單問一句:如果到時不能讓中國中貧窮的發展起來,要是怎樣好?難道到時再說?請不要把人民的幸福當兒戲。
如果我們平時聽到的什麼中國欣欣向榮,什麼形勢一片大好的,都是騙人的話。這些話讓我們忘了中國普遍的貧窮。叔本華說得好:“如若一個人為自己民族而驕傲的話,那正說明他自己并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資本”,“一無所有的傻瓜,所他所屬的民族當作最依靠,並為之驕傲:他準備竭盡全力去維護自己民族的陰暗面,並由此彌補自己不足。”
中國歷來喜愛傳喜不傳悲,而現今,甚至有人忘了這些繁榮背後的悲傷。有些愛國者,看到德國的報紙上老登著中國的窮村落多貧困,便義憤填膺,怒斥外國人只會醜化中國。你看,上海不是國際太都市嗎?北京不是申奧成功嗎?但中國有多少國家級貧窮農村?陝西,山西,河南,合肥,貴州,雲南等等大部分中國土地上的人民,還有很多沒有機會讀書,就說我班的同學,很多都沒有用過電腦。他們就把時間花在死讀書上,沒有娛樂也沒有真正的生命──只為了走出去,為了擺脫貧窮。不單單他們有這樣的心態,就連他們的家人,甚至他們的村人,也盼著他讀完大學回來帶給他們一些好處。或許我這樣說太誇張了,好像中國到處都是吃不飽的人,但事實偏偏就是這樣。那些離開農村的學生,帶著一點點盤纏,背著的卻可能是自己家族,甚至是整個村的壓力。手中拿的是父母幾年的血汗錢,緊緊夠他交一兩年學費,被盼著有朝一日完成四年大學以後,帶回去富足的生活。這些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大城市來的學生不可能體會的。
中國有些地方是國際化了。上海就是如此。我總是和朋友說:“在中國,生在上海就是富足的一半”。現在中國很好大喜功,那小城市,路沒有鋪真,就已經有音樂噴泉,那噴泉噴出的水會隨著音樂的起伏,而上下起伏,噴泉旁各色其色的燈也會跟著變得一時柔和,一時激烈。看著這些,人民還會想到路還沒有鋪好,教育還沒有搞好嗎?那些我們身邊經常出現的東方明珠、金貿大厦、加入世貿等等,讓我們的眼光迷眩,並深深地為之嘆服,以為一切都很好。談回上面談到的德國報紙,可能總是登著中國貧困的一面,但恰恰是這樣,才會引起人關心,才會把被中國隱藏起來的貧窮公開出來給大家知道,道破金碧輝煌的背後。若是連旁觀的外國都一邊為著中國而歡呼,身在局中的中國城市人,怎麼會不覺得中國會變得更好?要他們去相信中國有很多窮人,就難上加難了。
揭發陰暗處,不是不愛國。愛國並不是死要面子,在別國人面前談著中國多好多好,會成為亞洲最強的國家,連美國也害怕中國的發展;而是關心中國普遍的貧窮,讓他們有可能得到小康的生活。但現在很多人認為打腫面死充胖子是愛國的,因為那樣會讓外國人看得起我們。不過可惜,過了這一陣的迷霧之後,當別人看清中國的窘處之後,必定來鄙視那些死說中國好,而無視大部分中國人困難的中國人。現在是面對現實的時候了,然而很難。寫一篇文章多容易?要真正幫到別人並不是我紙上談兵就行的──不過我先盡力說出一點真心話。
我問同學,政府難道無視那些農村的貧困嗎?他說,所有山西人都會說山西的黨委書記不是好東西,以前的那位是山西人,十分關心山西的發展,但現在的那個不是山西人,不知是哪裡調來的,什麼都不做。我不知道確實的情形,不好說什麼,只問他學好了經濟,會去當官把山西的經濟發展起來嗎?他無奈地說:“中國當官的得到了一切。但中國官場很黑暗,我適應不了。”我接著說:“他們好像得到了一切的同時,他們也失去了一切。”
幾經苦難的中國,我和我的同學在經濟學課上為之深深憂慮。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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