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要用走的回去嗎?」見月問著。
「你不要也可以,但是,我剛剛來的路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妖氣,所以我想去看看。」
「喔。」
「喏,拿去。」他順手從斗篷裡拿出一條手帕,頭也不回的往後扔給她。
「這是?」她手舉起,抓住那條被風揚起的手帕,白淨的布面上,沒有任何花紋,上頭只有一排藍色的字母繡在上頭,看起來是很古老的用字,見月皺眉頭的瞧著。
「你猜。」簡短的一句話,腳步仍沒有一絲絲放慢的意思,好像要去赴一個很重要的約一般。
「跟這次的任務有關聯?」她依舊死盯著那排字母。
「不是,是要你擦去臉上的東西的。」
「臉上的......東西?」她下意識的往臉上摸。
是淚痕。
「把它擦掉吧!以免又被誤會我欺負你什麼的。」
「謝謝。」她微微笑了一下,心中有股暖一湧上心頭,好熟悉的感覺。
那個人將小見月拉出了牆壁外,一手依舊摀住她的嘴,一手將她抱著衝出去,但是房內的兩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聞到了血腥味,兩人同時向外瞥了一眼
,看見一個瘦高的人影手裡抱著一個女孩,向外奔走。
「等一等!」
她叔叔將劍從她阿姨的身上抽離,劍的鋒芒參雜著豔紅的血光,隨即就要跟著追了出去,然而身體卻動彈不得,他愕然,覺得忽有東西牽制住他的行動一般
,是帶子,天使的彩帶。
潔淨的翅上,被熾紅的血染成一片的緋羽,房間裡到處散落著白與紅的交映,長髮女人身上的連身紅色洋裝與她那緋紅的羽翅像極了復仇的墜落天使,
剛剛心碎的眼眸中出現了似乎冒出了更多的怒火,自兩手的虎口間扯住艾里斯的彩帶正一點又一點點的勒住他的脖子及腰部。
「你到底想做什麼?」氣極敗壞的艾里斯問著。
「很簡單,我不能讓你去追她。」
「她只是個孩子,更何況,方才那個人影我根本沒看清楚,萬一那個女孩遭到不測的話,我肯定會愧疚一輩子的!」
「你就這麼關心那個女孩?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關心我和你的孩子嗎?」
這是小小見月在離開那棟建築物前,在長廊裡聽到迴盪的聲響,聲音中,她聽出了牽掛,依戀的負荷,還有憎恨的怒吼。
淚浸濕了她的衣領,她閉眼回想著剛才在牆裡窄小縫隙裡聽到的對話,她無聲的淚像綿延不絕的小河般,不停地流。
「別迷惘了,這些痛,往後還有很多。如果你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對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在她的耳裡,環繞著這樣的話語。
她睜開眼,發現抱著她的只不過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一兩歲的男孩,她有些驚訝,她盯著他稚氣的臉龐,別過頭去看看他身高,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剛剛那一番話分明就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難道他只是一個長的比較兒童臉的叔叔?),即使他打算救她,但是只要一想到是他將她硬逼著留在牆的夾縫聽那段對話,她不禁開始生氣,惡狠狠的瞪著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有些是你早晚得要面對到的。」
「嗯嗯!恩!恩~~!!」她開始不安分的扭動,無言的抗議著。
「別怪我狠,只不過,我相信把我的手從你嘴巴上鬆開,你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咬我一口,外加大吼大叫,到時會被抓回去的就是我了。」
他的步伐很快,一下子逃出長廊後,離開了那棟建築物,他還特地多繞了點路,以防有人追了上來。
很陌生的地方,她往上頭看了看,有好多的喬木遮蔽了她的視線,忽而聽到了潺潺的水聲,是小溪。
小溪的聲音,潺潺的流動在她的心裡,風輕微的掃動,帶來了怎樣的清新?
風的味道,小溪的味道,花香的味道,
月見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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