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星期來,
回到家,會有一種不得不的感覺,
回家陪媽媽,好像是一種責任、一種應該,是應盡的義務,
所以我並沒有很享受陪媽媽的時光。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扮演著陪扮者的角色,
陪扮媽媽。
即使再生氣、再固執,
我也一直扮演著聽話者的角色。
這2個角色,現在,我都做膩了,
我現在要扮演什麼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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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處於2種聲音拔河的狀態,
比如,想回家多陪媽媽,
可是真的回到家,又因為一些情緒,想要趕快離開家,而起罪惡感。
前2個星期回到家,
我暗自希望,會跟過去不一樣。
周五晚回到家,
才剛到房間放下東西,
媽媽又追進房間來問說,
星期六陪他去拿修好的伴唱機,
我內心咡了,一股火又升起來,
我平時忙於上班課業,
到了週末,又要陪你去這去那,
去拿伴唱機,非得我陪嗎??
我沈默了一下,大概有變臉吧,
我說好吧!
突然一提,我週日下午就要回學校了。
這樣一提,好像是為了防止你週日又要我做什麼,
也是有點賭氣,
我提早回去,你叫不到我,總可以了吧!
說也神奇,
當我話一出口時,
在接下來的時間,和週六,
我反而可以跟媽媽好好相處,好好說話。
於是 發現
原來,2種聲音,又是一種全有和全無,
常常,
我照顧我自己,我就無法顧到你的需求,看到你的失落,我也會難受,
我照顧你的需求,我就無法照顧我自己,這樣,我就會委屈,
所以難受、拉扯就產生了。
我根深的觀念,仍是全黑或全白。
而這次的新經驗,
讓我了解到,
當2種聲音的拉扯出現時,
可以試著,找出讓自己舒服的比例產生就好。
回家陪媽媽是一種應該,是被養成的習慣,
那麼,我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解除這種不舒服的被制約感?
以前是9成的時間為媽媽,
現在,就5成的時間為媽媽,
5成的時間為自己。
下次如果拉扯的聲音出現時,
試試看,走出第三條路,
或是找出一個2種聲音的適當比例,調和一下。
如果我要回家,或為媽媽做任何事,
不再是應該、做女兒的應該要這樣、我應要為媽媽做這些、
如果我要做,是我想為媽媽做,
即使有一些不想,
那麼我也可以為照顧我的遺憾或自責而做,
而不全然是為媽媽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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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那天,
傍晚要離開家時,
媽媽突然哭了說,幹嘛這樣呀…..
我有點錯愕笑著說,
我下星期就回來了呀。
心裏仍有著依戀與不捨,
然而,再如何不捨,
人終將會有離開的一天,
宴席,總會有散場的時候,
離開,是為了下一次,美好的相聚。
走去開車的路途上,
想到念幼稚園的我,
出家門時,老是頻頻回首,
跟站在窗口邊的媽媽揮首道別,
非得回首道別個3、4次,才甘願離開。
今天的我,沒有回首了,不再回首了,
小女孩終將要長大。
我謝謝我媽媽的生養之恩,
同時我也尊重我媽媽對她生命的選擇,
我將屬於她的課題、和她應負的責任歸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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