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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娟雖然暗自下了決定,不再這麼在乎秋宜,但是當秋宜邀她晚上去她家做報告時,她又無法拒絕了。
晚上,兩人躺在大床上,喜娟並沒有主動環抱秋宜的腰而睡,秋宜也不敢問原因,只好翻過身背對喜娟,靜靜閉著眼假裝睡著。
「宜……」這是喜娟對秋宜的暱稱,「妳睡著了嗎?」
秋宜假裝惺忪地張開眼,含糊地說道,「還好,怎麼了?」
「沒有啦,我睡不著,想跟妳聊一下……」喜娟鬱鬱地望著秋宜,不知道秋宜怎麼能在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她還能睡得著?她有好多話想對秋宜說,但又說不出口啊!
秋宜翻了一下身,面對喜娟,用手摸了一下喜娟的柔軟的頭髮,「怎麼啦?小傻瓜?」
喜娟心裡震了一下!唉!自己又不是沒談過戀愛,但總是難以抗拒她這種溫柔的舉動。她鼓起勇氣,對秋宜說出自己的感覺。
「如果妳是男的,我一定會第一個愛上妳。」秋宜一聽,怔了一下,這句話好熟悉啊!自己暗戀過的一些女生,也不知有意無意,要拒絕我時總是要帶上這句話呢。秋宜苦笑了一下,但喜娟沒有注意到,仍繼續說道:「我覺得自己太在乎妳了,這讓我很困擾。每當妳上課時,如果沒有坐到我旁邊,我就會覺得妳冷落了我。聽到妳跟妳那個"好朋友"的事,心裡也會很不高興。而妳總是很不溫柔,無法體會我心裡的感覺……」
秋宜知道喜娟因為相當無助,因而鼓起勇氣對自己說出這些話;憑自己豐富的暗戀與戀愛經驗,她知道,喜娟應該是愛上自己了。給她一點時間來思考自身的感覺吧!如果她不能接受愛上一個女人的事實,那麼勉強得來的愛也不會是自己所想要的愛。
「小傻瓜!妳怎麼會覺得我不溫柔呢?妳知道我多在乎妳嗎?也許我是粗心了點,但妳要明白,妳在我心裡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秋宜捏捏喜娟的臉,慢慢地說道。
「是嗎?有比妳那個好朋友重要嗎?」喜娟竟然拿自己與斐斐做比較。呵!
「真的嗎?」秋宜微微地點點頭。看到喜娟露出一絲微笑。
「妳應該要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妳身邊,守護著妳!」秋宜愛憐地看著喜娟,秋宜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麼有感覺過,喜娟是第一個。從今而後,不管她跟她有沒有開花結果,她都會在她內心深處佔一個位置。
「我唱一首歌給妳聽好嗎?」喜娟點點頭。從來沒聽過秋宜唱歌。
「不過先聲明,我的歌聲不怎麼樣,聽不下去時要告訴我……」秋宜笑著說道。
這是一首很久以前李亞明的歌。
「告訴妳一個事實
多麼想佔據妳的愛情
但束縛背後常常跟著分離
所以我只能夠遠遠地望著妳
告訴妳一個事實
不敢佔有的勇氣多麼不容易
小心翼翼地平衡愛情距離
都是因為我
都是因為我
愛妳」
秋宜的歌喉真的不怎麼樣,不過她唱得極有感情,眼睛隱約抹上一絲淚光,她趕緊笑著修飾過去,然而還是被喜娟發現了,只是假裝沒看見,這是她向自己吐露的心聲嗎?
「來!」秋宜挪出手臂,喜娟依向秋宜,如往常一般環著秋宜的腰,闔上眼準備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喜娟還是沒辦法睡著,抬起頭看了一下,秋宜似乎是進入夢鄉了。喜娟癡癡地望著秋宜,如果她是男的該有多好!那麼,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訴秋宜,她喜歡她!的確,秋宜在任何方面都不會比男生遜色,反而在口才、做人處事上,都比班上男生優秀。這樣一個好人,是應該有人好好疼她的。
喜娟想到秋宜這一陣子的悶悶不樂,不知道是不是與那個"好朋友"斐斐有關。而從秋宜上回說過「時候未到」後,喜娟再也不敢主動探聽斐斐的事情。不管她們兩個是不是一對,現在似乎相處得不太好。那麼,是誰準備去傷害誰呢?喜娟伸出手,輕觸秋宜的眉毛,順著鼻樑而下,「秋宜真的是睡沈了,一點都沒感覺!」喜娟有點得意地想著,摸摸秋宜厚實而柔軟的雙唇,喜娟的手不禁抖了一下。聽人家說,嘴唇厚實代表這個人相當重感情,秋宜的善良正足以證明這一點吧!喜娟坐起身,傻傻地看著秋宜的臉,內心充滿著疼愛,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輕地、吻了秋宜的唇。
「就當作是我內心的秘密吧!妳永遠不會知道,我多想愛妳。我是真的想愛妳!」喜娟回到秋宜的懷抱裡,吁了一口氣,終於可以進入夢鄉。
秋宜其實根本沒有睡著。從跟喜娟第一次一起睡覺,她要求要抱著熊熊才能睡著開始,秋宜就從來沒有睡著過。沒想到,喜娟竟然吻了自己!這代表什麼?是喜娟愛上自己了嗎?啊!我真的這麼幸運嗎?秋宜張開眼睛,望著喜娟,激動地想著,不!我要等妳親自開口對我說!我是一個值得妳愛的人,但如果妳沒有親自告訴我妳愛我,我也不願意急進冒犯妳,尊重妳,是我愛妳的方式之一。
彷彿確定了彼此的心意,秋宜也安心地睡了。
隔天一早,由於還有課,秋宜趕緊起身梳洗完後,回到床上叫醒喜娟,喜娟雖然醒了,卻還是慵懶著不肯起來。
秋宜出其不意地,親了一下喜娟的額頭,鼻子碰著喜娟的鼻子,輕聲說:
「小懶蟲,該起床了,不然第一堂課就要遲到啦!」
喜娟徜徉在幸福的喜悅中,眨了眨眼,好像怕這種幸福會憑空消失。確定不是夢境後,喜娟翻身起床,走道浴室裡,望向鏡子,看見自己酡紅的臉頰,洋溢著幸福的眼神,彷彿熱戀時期的小女人。喜娟想起剛才秋宜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早安吻,心中的激動尚未能平,不管上天要帶我飛向天堂或帶我走向地獄,我都去!喜娟不想再去掙扎了,就讓上天帶自己走向命定之地吧!
兩人下樓過馬路要坐公車時,秋宜突然牽起喜娟的手。
「小心點!這裡車很多。」秋宜偏頭向喜娟說道。喜娟點點頭,任由秋宜過了馬路仍緊握著自己。她發現自己舉步維艱,想是那股熱戀的電流,刺得自己簡直要軟癱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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