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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宜隱約感覺得到,自從上回被喜娟得知斐斐來自己這裡住一晚之後,喜娟突然冷淡下來的態度,就連平常每晚的電話問候,也不一定能聽得到她的聲音。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喜娟開始臆測自己與斐斐的關係而吃醋呢?或者,更悲觀地想,喜娟是因為懷疑自己是同性戀而排斥自己?
那晚應該嚴詞拒絕斐斐的。
只是,斐斐畢竟也是自己深愛過的人,她無法接受同性戀情,並不代表跟她分手後一定要恩斷義絕、不再做朋友。但或許是自己心太軟了,那晚跟斐斐之間的確相當不愉快。
那天斐斐藉故要還秋宜一些遺落在她住處的物品,先是在秋宜家吃完晚餐、又說要泡茶,最後弄到深夜快十一點-每晚秋宜固定打電話給喜娟的時間-便推說太晚了,一個人回家相當危險,想要住下來。秋宜一心想著要打電話給喜娟,也不方便此時送她回家,於是便答應斐斐留下過夜。
結果,在與喜娟通話時,斐斐故意趁她講電話時在旁邊喊:「小宜,妳這裡不是應該有我的內褲嗎?我要洗澡了」,而被喜娟發現原來斐斐在自己家裡。
斐斐洗完澡出來,冷不防地從身後說道:「講完電話了喔?」
「妳洗好澡了嗎?那準備睡覺吧,明天我還得上課,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了。」秋宜一邊在地上舖著床墊,一邊說道。
「妳上來跟我一起睡啊!」斐斐扯著床墊,不讓秋宜睡地上。
「不好吧。我們現在只是朋友而已,我還是睡地上比較好。」說著秋宜就要躺了下來。
這個動作果然刺激了斐斐。斐斐聽罷,相當火大:
「黃秋宜!妳不要太過份!我們才剛分手沒多久,妳就立刻愛上江喜娟,妳這是什麼意思?妳明明就是在我們還沒分手前就先腳踏兩條船了!在還沒給我說清楚前妳休想睡覺!」斐斐以尖銳的聲音轟著秋宜。
「斐斐,既然妳要談那我們就來談個清楚。一、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我在還沒上研究所前就跟妳分手,那時我根本不認識喜娟。二、跟妳分手後,我們只是朋友,妳無權過問我會愛上誰、多快愛上誰。三、況且,和妳交往兩年來,妳一直認為我們是不正常的、會遭天譴的。連妳母親過世妳都能聯想為是上天在懲罰妳,那麼我就讓妳回歸所謂的正常啊!這樣不是很好嗎?」秋宜激動地說道。回想自己在斐斐交往之前所談的三段戀情,每一次自己都是全心全意百分之百的付出,即使最後無論是誰提出分手,總算都是好聚好散。可是,唯獨斐斐,不想要這段感情卻又不容許秋宜去追求幸福。啊!這是什麼邏輯?!
「那妳就是承認妳愛上喜娟了,對不?開學不到兩個月,竟然可以這麼快愛上一個人,那就表示妳跟我在一起時根本沒有真心愛過我。我恨妳!我…恨…妳…」斐斐激動地大哭大喊。
「妳不要這樣……既然不愛我,何必要這樣對我呢……」秋宜也難過地哭了出來。
斐斐見秋宜似乎心軟了,便說道:
「我不要分手了,我要跟妳繼續在一起。妳不要再理江喜娟了,我們重新再開始,好不好?」斐斐雙手緊握著秋宜,哭紅的雙眼仍散發熱切的眼神,不過秋宜並未因此而回心轉意。
「不可能的!斐斐,放手吧……祝福我,好不好?妳就回歸到妳的異性戀生活裡去,去過妳認為正常的日子,去結婚、去生小孩,我們不適合的……妳一個人在台北,如果覺得孤單,有需要我的時候,打一通電話給我,我還是會幫妳啊!但是,我們之間要重新開始是已經不可能的了……妳不要騙自己了!」
即使喜娟不一定會接受她,但她絕不會因為寂寞,因而選擇不適合的人在一起,這是秋宜對感情一貫的態度。
「妳好殘忍!」斐斐抹了一下眼淚,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向秋宜,「妳看著吧!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說罷,斐斐轉過身去,用棉被蒙住頭,整晚低聲啜泣的聲音,弄得秋宜一夜難眠。
秋宜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回想起那晚讓斐斐留下來過夜的不愉快經驗,深深後悔著。如果不是心軟,或許可以少一項讓喜娟對自己冷淡的理由。她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好好睡覺呢?秋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樣對待喜娟。主動坦白地向她表示愛意是相當冒險的,現在唯一能做的,是讓她恢復跟自己的友誼,慢慢讓她自己釐清對我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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