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婚宴開場前一小時的景……。)
好啦。忙完了,也補眠睡飽了,開始寫報告了。
要怎麼描述那忙亂得很開心的兩天呢……。就從前一天開始好了。
沒錯。人家當伴郎的,都嘛是迎娶時亮個相,然後婚禮時新郎新娘進場,挽著伴娘慢慢走在前面,再亮一次相就收工去吃好料了。但俺是兼作雜工的伴郎,前一天就在新郎家忙進忙出了。
忙啥?忙插花。
我這朋友是很徹底的佛教家庭,有個哥哥還是第一位被認證出來,轉世在漢地的藏傳仁波切。所以,「柚子,家裡插花的工作就拜託你了。」
插啥花?蓮花。而且還要老身我自己去買去插。
就是這樣。
不簡單,蓮花這種嬌貴的花。在台北市居然還能盛開,而且恰到好處,在迎娶的吉時綻放。也讓我這負責人蠻有面子的。
說到面子,明天要上場了,當然是要去打理一下門面。於是把蓮花搞定之後,我就晃到理髮師那邊去。
「新年快樂~。」「還是一樣,隨便我怎麼好看怎麼剪嗎?」
「是啊。不過,我明天要當伴郎,請您幫我稍微設計一下好嗎?」
「哇~。恭喜囉,好啊。嗯……,選在跨年夜結婚啊,好,我幫你設計一個最適合那個場合的髮型。」
於是,按照慣例,我閉著眼睛半睡半醒地讓理髮師發揮。
「好囉。」
「嗯?好啦?這回時間好像真的比較長呢。我看看……。」「哇~,哇啊啊啊~!」「鏡子裡那是哪位啊?!」
「很帥啊。」「會選在跨年夜結婚的新人,應該都是很時髦的啊,伴郎的髮型當然是要大龐克啊。」
「……。」「不行啦!」「他們是很傳統的家族,又有很多宗教界的人士會參加,我這頭過去,一定會被砍去拜天公啦~。」「不行不行,請您務必要幫我補救一下,會屬,真的。」
「蛤啊?要修啊?」「我覺得這樣很好啊。」
「是是是,是很好,但是,拜託,我還要留頭回來繼續給您理髮好嗎?」「雖然他哥哥是藏傳仁波切沒錯,可是我不需要戴他們喇嘛的法帽。」
「好吧。」
「感恩感恩。」
最後,是這樣的髮型。
勉強過關。
慢著……。
唔……,為什麼有點眼熟的感覺……。啊!文旦?文旦柚不就是這個形狀?!
我說,理髮師大姐,明天是婚禮,不是農產品特賣會……。雖然說我綽號是柚子沒錯……。
好吧,再下去就是光頭了,醬就好醬就好,別再下刀了。
呼。
不過,幸好,過去新郎家時,只遭受到一絲絲質疑的眼光,沒辦法,大家忙翻了。再說,後來到了會場,赫然看到一堆火雞頭,還有彩色的,相較之下,柚子顯然是太溫馴了些。
好。接下來……。
接著是隔天了,大家過去迎娶。倒是還好,除了出門時遇到天雨家塞車,時間拖到之外,倒是還好。不過,也因為時間拖到,迎親車隊在離開新娘家之後,就立刻化整為零各自飆車回新郎家,然後在吉時剩下不到五分鐘的那個moment,新郎新娘飛奔進房啪嘰坐好,剛剛好掌握住吉時入洞房,接著才出來行禮如儀。
挺刺激的婚禮說。
嚴格說來,這一場婚禮是忙亂到一個境界。比方說重頭戲,新郎新娘進場。
這是婚禮的高潮場面之一吧?但是呢,身為伴郎的我,在那一刻,卻依然在門口簽名收禮金的地方忙到一身汗,然後一轉頭,蛤?!新郎新娘你們怎麼來了?!蛤?新郎新娘進場?!!
那……,那伴娘呢?!喂喂喂,大美人,我們是要走在新郎新娘前面,不是在後面幫她拉婚紗啦……。
於是,在完全沒有經過排演的狀況下,我跟伴娘,在灑花動作有如機器人一般的花童的引導下,傻笑著進場。
走到一半還塞車呢。沒辦法,花童太緊張,一下子就把花灑完,灑完兩個就呆了;然後兩旁的小朋友們太興奮,拉炮直接對著我跟伴娘開火……。
整個一個天翻地覆。
只能說結婚是很累人的事情了。
醬。收工。
慢著,啥?蛤?我的照片?有啊,剛剛不是有放一張柚子頭了?
……。
好啦好啦,我看一下。有一張,婚宴前在休息室自拍,帥得咧。嗯?伴娘的照片?不要,我要留著自己獨享,不給看。
來,柚子。
Ps.圖片:部份網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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