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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07 18:19:22| 人氣290|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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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市逛，想找一、兩樣可以擺在家裡的植物。


　　最初開始的時候，那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一進到那樣熙來攘往的地方，走幾步就被各式各樣花花草草眩昏了頭。這很美，那很清雅，前面特價六盆一百呢。什麼都很好，什麼都想要，根本沒考慮過自己小小的房間適不適合。就像剛開始逛玉市時，眼睛一花，就會很衝動買下一些後來怎麼看都覺得冤枉的雜物。


　　所以前幾次逛花市我根本不帶錢。反正那邊沒人會讓你刷卡，這樣一來就可以逼自己純逛街就好。


　　而這顯然是種酷刑。人說不見可欲其心不亂，逛一圈下來，我的心從頭亂到尾。尤其是看到一盆五十的文馨蘭，或是特價中的重瓣山茶，更不用提那些盛開著的紫藤。一直想拿提款卡衝去領錢。


　　然後，終於慢慢的，慢慢的逛出自己的路徑來。我知道自己要什麼。


　　比方說，我找到了兩盆薰衣草，可以讓自己房間飄著若有似無的獨特清香，又不會像香精一樣，聞久了讓人覺得厭煩。比方說，種了兩株蘭花，慢慢觀察它們，試著找出這種小草動人的理由。

　　還有那盆小小的紫薇。我是在一個不起眼的攤子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的。


　　由於可預期的幾年內，我大概仍必須飄移不定，所以只能盡量找些小品的盆栽，以便隨著遷移。植物本是落地生根的，但是因為遇到現在的我，也只能委屈它們了。

　　而這盆紫薇，是在那樣不起眼的攤子買下的，不起眼到我買了之後逛一圈回來，就找不到他們。那攤子，是一片由各式各樣葉子舖成的綠色長方塊，在那樣爭奇鬥艷的花市中，他們最大的特色就是平凡。真的。若是按照平常的逛法，我會被香氣吸引，會被花色吸引，會被……，好吧，會被賣花的可愛妹妹吸引，但是像這樣宛如馬路安全島的攤子，向來是留不下我的腳步的。


　　偏偏我拐彎晃了進去，又偏偏一眼瞥到中間偏後那些葉子。很不顯眼，但是就是看到了。拿起來，細細秀秀的枝幹，橢圓的嫩綠葉子。在這時候唯一吸引我的還只是那略略傾側的伸展姿態。


　　這擺在書桌上應該挺有意思的。「老闆，請問這一盆叫什麼名字？」「那個喔，那個叫做紫薇。」「紫薇？好，請幫我包起來。」


　　都忘了要先問價格。嚴格說起來，這時候我幾近下意識的掏錢，其實只是因為名字好聽。

　　提心吊膽的擠捷運回到家裡，放在桌上端詳了好一陣子。然後又跑回花市，在每一個賣花器的攤子前或站或蹲，又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翻出一個三寸見方不到的小陶盆，再跑回家把紫薇小心移植過去。

　　然後等了幾天。發現自己買對了。


　　移到陶盆之後，小小的枝葉像是累過頭了一樣，沒什麼精神。我還一度以為沒救了。但是我知道最好別去理它，很多盆栽的死因都是過度關心。所以我發揮健忘的本領，直接把它掠到一邊去。


　　很快的，過了兩天左右它就醒了。擺在桌上，略略傾斜著的纖細主幹，葉子自宛如血脈般紅色的細枝上伸展開來，葉面泛著光澤。帶點嫵媚。顯然它還能接受我的房間，那個小綠釉的陶盆它也還滿意。據說這是會開花的植物。


　　逛花市的樂趣之一，是在那一大片花花世界中找出剛剛好的植物來，再找出剛剛好的器皿搭上去。更重要的是，擺在家裡也剛剛好。這樣恰到好處，並不一定是那種被擺在最前面大力促銷的，也不一定是最鮮豔或是最香的。而是必須去發掘出來的，然後擺到最適切的位置上。


　　而既然找到了，下一步我想就是找到地方，讓它紮根。

　　畢竟是植物嘛。就像人，必須定下來一樣。



 
 



 
 
 

我要檢舉
#夢想#尋找
台長： 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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