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暉望脈水悠悠 從七歲到七十歲，每一個人生命中都遇見過他自己的小王子、玫瑰花，還有狐狸──或許，成為另一個人的狐狸，或者玫瑰花； 而遇見，也意味著未來離開和失去的可能…… 節自 星辰海底 李黎 【2004/11/30 聯合報】

76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多年前在電視上偶然看到，卻印象很深刻的對白，戲裡演了什麼忘了大半，記得的是這段難得的心裡話。

孝莊密史第19集，皇太極最後對大玉兒說的話：

（皇太極要玉兒將不重要的奏折批了，玉兒連稱不敢僭越）

皇太極：「妳呀，妳呀，可真算的上是謹言慎行了啊！是夠聰明。可是心裡什麼事都有個數，就連對我，也是話到嘴邊留半句啊。」

玉兒：「玉兒不敢」

皇太極：「別緊張，沒怪妳。（拉玉兒坐下）怪我，怪我前陣子虧待了妳，我們有好一陣子沒說上心裡話了吧。像君臣，不像夫妻了。妳呢，可以說是逆來順受無可挑剔。妳知道嗎，妳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雁行千里，也總得有個落腳之處吧。國事忙的時候還好，一旦歇下來心裡頭發慌，慌得我沒著沒落的。」

玉兒：「（抬起頭正視皇太極）皇上，玉兒不是在這伺候你嗎？你太累了。」

皇太極：「玉兒，妳真是個好女人，就是脾氣太倔（玉兒頭又低垂）。妳知道嗎，一個男人最需要的就是，他的女人能夠，完全的信賴他依賴他屬於他呀。」

玉兒：「皇上，我是您的妃子，您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會忠實於您的，只是……要我撒嬌邀寵，我會瞧不起自己的。」

皇太極：「難得，說的都是真話，全是心裡話。皇上有性格，妳也有妳的性格，這自然就撞上了。照這麼說來，前一陣子妳受的委屈，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玉兒：「（連忙站起）都是奴才的過錯」

皇太極：「（望了一眼笑了笑）真是個聰明的女人。我要給妳說句心裡話呀（站起低頭微垂看著玉兒），我，是喜歡妳的，我還真該喜歡妳，因為妳還是當年的玉格格。」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人與人之間，正如皇太極與玉兒，一輩子也許只說上一次心裡話（皇太極最後說了，但玉兒終究還是藏了起來），又或許，我們彼此隱藏了一輩子。有太多的考慮，有太多的原因，我們都因應情境，思量欲達到的結果，而說話的。

我很懷念，而我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