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宿舍與圖書館的夜黑,突然想起那升高三暑假時的午餐,是個晴朗明亮暖和和的日子,我們都還在徬徨,而你曾說的話語,像是伏筆出我們未來的分歧,我們終究不同,但其實,一年流轉的速度超越我的想像......”
從第一階段到現在最後放榜名單,得知妳申請上中山牙醫,關於妳的那一頁倏忽地翻開了,連帶高一-122,甚至整個高中的那扉頁又再次掀開......
是從一下才開始與妳認識吧,座位的輪流調動讓我熟悉整個班級,或許這是其一讓我很愛這班級的原因.不知為何,對妳總感興趣.不光是妳不論文理科的表現優異,或許,也因為妳是個特別的人.還記得妳的抽屜永遠沒有整齊過的一天,在物理課妳拿著透鏡作勢要看我們裙底,無聊時我們愛拉妳的衣服看今天是什麼顏色的內衣,住在離學校最近的距離卻始終是晚到的那一個,永遠都是我們拿梳子強迫妳梳理頭髮,會自動跟我們借只因怕老師看到又要叨念了......
而想起高一的妳,不能免的想起則鳴(那被妳新的同班同學誤以為是男生的名字),如雯......也想起整個122.踏入高中階段的陌生,卻幸之遇著這個班級,遇到妳們.比起別班,似乎我們總帶點不拘的氣息,很少女生班如我們同時拿不到秩序整潔的錦旗,但身為女生班,我們也無可避免在高一課業中維持一定表現的壓力.記得開學初老師對我們班其一的期許-不要在人際上有小團體,這點我想比起在其他心思細膩的女生班少了許多.還記起不同於二年級後班上約半的住宿人口,每當排隊午餐時,總是一大排人聚集,談著天......於動靜之宜,也許我們常被拿與跟19班相比,那個在些許方面與我們相似的班級,但我仍自覺她與其他的特別,自豪能身為班級的一份子,
一年二十二班.
升高二了,我們也面對分組後的散佚,妳不意外的選了自然組,這是妳未進高中就已計畫好了,常想,如果妳當真如願的轉了社會,那又會是條怎樣的道路呢?我知道妳的能力也絕能在這人文類組表現出色,更勝會超越我吧,那我們的道路會近一點嗎?但妳終究屈於家庭的壓力,還記得妳曾悠悠說著轉組單多拿幾張,”被撕了還會有”,瞇著眼想著妳現身在明亮五樓的身影,一次,發現妳離子燙的驚呼傳遍整個走廊,妳紅著臉的躲起來......
一切存在的痕跡彷彿淡的如褪去的書頁,但斟斟字句的筆跡卻是那麼清晰,撫著泛黃,撫著曾經,似乎還透著,陽光的氣息.
終究,妳還是選擇走向醫學,”不念牙醫好像也不知道該念什麼”妳默默說著.升高三的暑假,那有陽光揮灑的日子,有機會與妳吃頓飯,那年學校的大考成績也列入我們閒聊的話題中,妳話語中的意圖說明選擇醫科是條不歸路,再一次已成注定,當時,我的未來呢?雖然對未來的勾勒模糊,但我已無退路,重考對我而言僅於最糟糕的結果,而不是到達頂尖的手段......
而原來,我們很早就在那叉路,分歧.
高三了,日子鋪序冬日的寒冷,起風了,我們在徬徨中走過,學測過了,冬季悄悄消失於櫻花的綻放,而我們竟為同樣的61級分,我想,這是唯一的一次,與妳站在同一地平線上.夏季很快的到來,蟬聲淹沒焦躁的情緒,陽光炙熱的填充在剩餘的日子.又是七月來臨,我的一切結束於飄搖的風雨中,妳早了一日結束這段落,查了妳名義上的依歸-成大機械,但我知道,這回,我升上大學,妳卻升上高四,繼續未完的高中課業......在這,總靜靜的想起還留在那的妳及他,猜想當我在上著另一新面貌的經濟地理,你們是否還在演算物理?當我必須逐漸熟悉以空間觀點作為一生追尋,你們在飄浮卻又執意的道路步步走著,那會是怎樣的光景?而其實,一年流轉的速度超越我的想像,也許是想藉由在自習室埋沉書堆找回想念,往來圖書館的夜黑,想起了同樣高三往來學校的夜黑,卻已在師大,在台北.我在師大,聽妳來自台中的聲音,百里之遠,竟與懷念接上線,也在師大,想妳亦將步入妳的未來.
我還是想起,那年,我們在二中......
”結束了嗎?”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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