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愛情這回事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吧。
不管妳是單身、還是有伴 愛情總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們也聊了一個月有吧?」我打出這些話。
「嗯… 差不多了」妳說。
「給我電話」就這樣簡單四個字。
「????」怎麼妳總是在冒問號呢?
「0958-xxx-xxx」妳還貼心的把它們分隔開來,怕我這個閃光看不清楚。
「好、收到」我拿起手機,把號碼打上。
「妳怎麼沒給我妳的?」
「等一下嘛」我按下播號鍵,電話單調的在響著。
很好聽的女聲,有點低沉,傳近我耳裡。
「喂…?」妳帶點遲疑。
「是我,Amanda,妳現在有我的電話了吧。」
「妳妳妳…妳怎麼這麼快就打電話來?」喔~~開始有點結巴囉,
「電話給了就是要打的嘛!不然呢?」我理直氣壯的說。
「喔,好,那我現在有妳的電話了。」
「汪、汪、汪」妳的那端傳來非人類的叫聲,
「是誰在亂叫啊?」
「我有養狗,牠很可愛喔,牠叫阿木」
「為什麼要叫阿木?」我問。
「因為牠跟我一樣呆呆的呀」主人和狗一樣呆 倒也絕配。
等妳習慣了我的聲音之後,我們開始天南地北的說起話來:
從那一家餐廳好吃,到平時愛聽的歌曲,
談談妳的工作,還有妳家那隻沒事會裝憂鬱看窗外的狗。
是誰先開始習慣打電話給誰的?這一直是個沒有答案的難題。
妳會在中午吃飯時打給我,問我吃過了沒?
我會在妳下班時打給妳,問妳到家了嗎,?
我們會在,大部分人都己入睡的深夜,聊個兩三個小時。
誰都沒在意,明天還要上班,或是這個月會收到的帳單金額。
「喂,妳知道嗎?」妳說。
「怎樣?」
「我很可憐耶,我爹爹都會買雞腿給阿木吃。」
「那很好啊,跟妳很可憐有什麼關係?」我滿臉疑問,不過妳看不到。
「有時候我肚子餓,又懶得出門,會去翻牠的狗飼料來吃喔!」
「什麼…??妳吃狗飼料」我在電話那頭,喊的超大聲。
「對啊…」妳無辜的說。
我的老天爺,雖然狗飼料應該人吃了也不會拉肚子,
但…那是狗在吃的耶!妳何苦去跟狗搶呢?
我對妳陳述這件事的口吻,實在覺得好氣又好笑,
明明就是個大我五歲的大人了,怎麼有時候還是這麼像小孩呢?
「妳交過幾個女朋友?」我問,
「兩個。」這是對一個二十五歲的人來說,算正常的數字嗎?
「會不會太少了點?」。
「第一個女人已經用掉我近六年的人生了…」妳說。
「那第二個呢?」
「現在還在一起」
「喔………」我喔了很長一聲,原來妳是屬於某個人的,
瞬間我想像妳的身上,貼著「已出售」的標籤。
「妳呢,交往過幾個女生?」妳這倒反過來問我了,
「四個男生,在國高中的時候。不過我現在對男生一點興趣也沒有。」
「後來交往過四個女生。現在是第四個女生。」
我也是有貼上標籤的,上面寫著「危險勿近」。
很久的以後,我才知道,妳是個很用心而且專情的人,
妳不隨便的和某個人在一起,也不會輕易分手。
從那次的談話之後,我總是取笑妳在愛情裡,是幼幼班的程度,
妳也戲稱我是,教練級的玩家。
過了幾天,我在家陽台上抽菸,光著腳丫子。
「我想見妳」我說。
「嗯… 不要好嗎?」
「為什麼?」
「我沒見過網友,也沒有想過要和妳見面。」妳說。
第一回合、失敗,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又過了兩個星期,我抱著不屈不撓的精神,
「我、要、見、妳」這回就帶著威脅的味道了。
「嗯………」妳使出拿手的拖延戰術 ,
「快點回答我,不要顧左右而言它。」
「我想…還是不要見面好了。」妳說。
小姐我在網路上閱人無數,難道妳有三個眼睛還是八隻手?
妳這樣三番兩次的拒絕我,真是怪了,難不成這回我注定要失敗嗎?
好吧,又一個月過去了,這已經是我耐心的最大極限了。
「妳倒底要不要跟我見面?」
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感覺,我想見妳。
是因為妳的聲音總是那麼溫柔,還是因為我和彤之間近來有了磨擦?
彤已經養傷完畢,搬到台北來了,最近我們有些不愉快,
她說上班太累,沒辦法來找我,我卻有某種預感在心裡。
但我還是搞不清楚,什麼是我真正想見妳的原因。
「嗯………」妳的尾音拖的長長的,
用過的招數居然還重覆?好樣的。
再繼續發動下一波攻擊,這回要認真了。
「小姐我從來沒有約人家約超過十次還不出來的,妳知道嗎?」
這句可是真心話,我從來沒遇過這麼頑強抵抗的人,
國父革命也不過十一次就成功,我並不想超越這偉大的紀錄。
「讓我再想一下…」還要再想?是要想到天亮嗎?
妳吐了一口氣「好吧,下星期六。」
「那裡?」
「妳決定。」
「中山站,衣蝶。」我說。
「好。」
「到時候見。」
【4】
第一次見到妳,那天太陽很大,妳戴了付墨鏡
天氣很好,讓人快烤焦又還不至於昏倒的溫度。
衣蝶前人來人往、所有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
我開始懷疑我這個豬腦袋,為什麼要和妳約在最熱的下午一點?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我哭的像個笨蛋一樣。
我們坐在衣蝶後面小巷裡的茶館,妳手足無措看著我,
我卻只是不停的哭泣著,妳遞上了一般人一年份的衛生紙給我。
只怪我在昨天,在彤的住所門口,看見她和別的女生一起走出來,
我是特意去等她的,因為她接連好幾天都沒來找我,
想不到被我撞見,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她是彤的初戀情人,兩個人居然繞了半個台灣,又兜在一塊兒,
導致我見到妳的第一次,沒辦法像平常那般談笑風生。
「妳不要哭了…」在滿座的店裡,幾乎聽不見妳的聲音。
「………」啜泣。
再來我就只聽見自己吸鼻涕的聲音。
「不好意思 我想要回家了」我說,
妳很有風度的,要騎車送我,
「我要到士林」那是彤上班的地方,我想還是去把話說清楚。
到了士林,下車、我連頭也沒回。
「謝謝妳,再見」就這樣走掉了。
後來妳說,妳在那愣了三秒,想不到我道別的方式這麼帥氣。
晚上,打電話給妳,我還是在陽台上抽著菸。
「對不起,下午這樣就走了」我低著頭,有氣無力的說。
「沒關係,妳還好嗎?」妳聽起來有些焦急,
「嗯……我還好」又開始哭了。
「不要哭了,早點去休息,好嗎?」
「嗯………」
這個夜晚,我過的很漫長,長的好像忘記了會天亮。
兩個月後,我和彤和好,但感覺卻很奇怪,
像破裂的花瓶,硬要用強力膠把它們和起來,雖然是黏起來了,
但那一道深深的裂紋,怎麼看就是不舒服。
而我的體重,也在這兩個月之間,一下掉了六公斤。
這段時間我們有沒有聯絡,我記不太清楚。
但我可是做盡了許多瘋狂的事:
包括一整晚站在人家的店門口、直到店家出來趕人為止、
找了朋友陪我唱歌、自已一邊唱一邊哭,
最後喝了太多,倒在包廂裡就睡著了,剩朋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記憶,很模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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