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 夏子軒
灰色的童年
子軒的童年裡沒有父母的陪伴,她不知道城裡孩子說的蛋糕是什麼味道,沒看過魚缸裡的金魚吐泡泡,每天晚上聽到的不是格林童話,而是姥爺講的七俠五義白玉堂。親生父親的遺棄,母親的改嫁,成了子軒幼時自卑的溝坎,更成了她心靈深處難以驅散的陰影。尤其每當看到同齡孩子有親生父母的呵護、陪伴時,子軒心裡便泛起一陣酸楚。
抹不平的隔閡
千禧年間,母親將子軒接到了城裡一起生活。雖然繼父對子軒很好,但在子軒心中認為「血濃於水」,只有建立在血緣關係上的親情才是真情,繼父畢竟不同於生父,和自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繼父永遠不可能把自己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即使對自己再好那也都是故意表演給母親看的假象,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因此,子軒心裡很排斥繼父,與繼父之間總會因著一點小事發生爭執,儘管有些矛盾的起因小到不值得一提,但只要一出現在他們父女之間,就會演變成一場跨越理智的爭吵,十幾年間,家裡的戰爭不斷,矛盾越來越惡化,每個人都活在痛苦中……
記得有一次,說起「香菇到底焯還是不焯」的問題,子軒和繼父各執一詞,最後鬧得不歡而散,兩人長達半個月都沒跟對方說話。子軒的媽媽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究竟該向著誰,她索性選擇中立態度,各打五十大板,把雙方都痛罵一頓,然後就用「尊老愛幼」這一傳統美德來約束父女倆。子軒和她的繼父因著這些約束在子軒媽媽面前變得「非常和諧」,誰也不願給她添堵,但只要子軒媽媽不在的時候,他們仍會爭吵不休。每次都是子軒先挑事,做一些無理取鬧的事讓繼父無可奈何,但因著子軒是晚輩,只能是被指責、教訓的對象,她很不甘心也覺得不公平,認為憑什麼最後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都是她不對,這使子軒很痛苦,也讓她更加印證了繼父總歸是繼父,跟自己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就是不關心自己、愛護自己,要是生父絕不會這麼對待自己。就這樣,子軒從心裡不喜歡繼父,他們之間似乎有了一道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燃盡的緣分
雖然子軒和她的繼父在子軒媽媽面前多數時候相處得都比較「融洽」,但外表的和諧終究不能長久。那一年,因著一件小事雙方忍不住大爆發,爭吵不斷升級,將這個家庭推向了瀕臨破裂的邊緣,這是他們全家最為崩潰的一年……
冬至到了,溫度下降,繼父的老毛病——鼻竇炎又犯了,家裡一開暖氣他就悶得上不來氣,為了通風換氣,繼父就把陽台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而子軒覺得交著暖氣費,家裡卻大敞四開,跟露天大棚似的,這不白花錢嘛,再加上她血虛怕冷,所以堅決不讓繼父開。兩人在此事上誰也不退讓,子軒認為繼父就是不如親生父親,不知疼愛自己,繼父則認為白養子軒十幾年,為她付出了那麼多還暖不熱她的心,對他一點體諒都沒有。子軒媽媽看到他倆互不相讓,她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實在受不了了,向他們吼道:「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這麼多年你們經常因著一點小事爭吵不休,從來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我夾在你們中間十八年了,你們知道我的處境嗎?……」繼父覺得很心寒,也實在忍不下去了,向子軒的媽媽提出了離婚。子軒也早就受夠了這樣的苦日子,她氣憤地對繼父說:「好啊!那咱們以後各走各的路,你回你的高老莊,我回我的流沙河。我已經成年了,我能養活我媽,至於什麼家產、房子都是你的,我一分不要,你賺錢把我養大,這些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媽媽看到一家人鬧成這樣,她很無奈,只能坐在客廳裡不停地抹眼淚。那年的冬天,對他們一家三口來說真成了寒冬。在這樣尷尬的環境中生活,子軒感到特別痛苦、壓抑,倍受煎熬,她無法接受繼父,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每天對著天空默喊:「老天爺啊!我該怎麼辦?你救救我吧……」
神手來救起
在子軒最痛苦無助時,神的救恩臨到了她,由此改變了他們一家人的命運,也挽救了他們瀕臨破裂的家庭。子軒看到神的話說:「一個人的父母、親人是誰,周圍人事物是什麼,人不能選擇,而他與周圍人事物的關係如何,周圍人事物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對他有怎樣的影響,同樣都是人不能選擇的。那麼這一切都是由誰決定,誰來安排的呢?既然不是人能選擇的,也不是人自己決定的,當然更不是自然形成的,那麼這一切人事物的形成不言而喻就都掌握在造物主的手中了。造物主為每一個人安排了特定的出生背景,當然也為每一個人安排了特定的成長背景。如果說一個人的出生為周圍的人事物帶來了改變,那麼一個人的成長也不免會影響其周圍的人事物。就如有的人出生於貧寒之家,卻在富足的生活環境中長大,而有的人的出生給富貴之家帶來衰落,因而在貧苦的生活環境中長大。任何一個人的出生都不是在一個特定的規則下出現的,而任何一個人的成長背景也沒有其規則與必然性,這些都不是人能想像與操控的,它產生於一個人的命運,決定於一個人的命運。當然,歸根結底它決定於造物主對一個人命運的命定,決定於造物主對一個人命運的主宰與安排。」(摘自《獨一無二的神自己 三》)
神的話使子軒茅塞頓開,原來每個人出生的家庭,成長的背景,還有父母、親戚、朋友會是誰,等等,都源於造物主的主宰與命定,不是由父母決定,更不是由自己選擇的。子軒想到自己從小出生在貧窮的家庭中,童年沒有父母的陪伴,而是與姥姥、姥爺一起生活,後來母親再婚,自己被母親接回身邊又與繼父成為一家人,這些成長的環境與背景都是造物主的命定與安排。而子軒這麼多年受中共無神論、進化論的薰陶,一直不知道有神,也不知道人的命運都由神主宰與命定,就總對自己有這樣的家感到不滿意,抱怨自己的命不好,認為沒有親生父親的陪伴就不是完整的家,即使繼父對她再好也不如生父好,因而與繼父之間產生隔閡,總是爭爭吵吵,一直活在痛苦中,這不都是對造物主的主宰、命定對抗、較量造成的嗎?可是子軒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使自己對造物主的命定不滿呢?
夜晚,子軒坐在書桌前手捧著神話語書繼續找尋著答案,她看到神的話說:「生在如此污穢之地的人嚴重地受到社會的傳染,受到封建禮教的薰陶,受到『高等學府』的教育,落後的思想,敗壞的道德,低劣的人生觀,卑鄙的處世哲學,毫無價值的生存,低賤的風俗與生活,這些東西都嚴重地侵擾著人的心,嚴重地破壞著人的良心,打擊著人的良心,因而人離神越來越遠,人越來越抵擋神。」(摘自《性情不變化就是與神為敵》)「但是當你能真正認識與承認神主宰人命運的時候,當你真正認識到神為你主宰安排的一切對你來說太有益處、是太大的保護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這種痛苦逐漸在減輕,而你全人也逐漸變得輕鬆、自由、釋放了。」(摘自《獨一無二的神自己 三》)
子軒心裡豁然明亮,原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不能與繼父和睦相處的根源,就是因著自己受撒但的傳統思想「血濃於水」「沒有血脈相連就不是完整的家」的錯謬觀點影響、灌輸,錯誤地認為只有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才是真正的親人,才會真心地對自己好,繼父總歸是繼父,不能與親生父親相比。因此,子軒總猜疑繼父對她的好不是出於真心,即使繼父對她再好,也都被她視為假象,所以十幾年來她一直無法接納繼父、理解繼父,常為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和繼父爭吵不休,享受著繼父的養育卻不知感恩,沒有一點正常人該有的良心、理智與人性,不僅給繼父帶來了傷害,給媽媽也帶來了極大的痛苦,自己也備受煎熬。這時,子軒想到自己的生父特別好賭,子軒長這麼大生父從來沒有管過她,即使姥姥、姥爺年齡大了,無力養活她了,生父也從沒有給過撫養費,而繼父雖然和子軒沒有任何血系相連,但他卻願意承擔起撫養她的責任,供養她的吃穿、上學。想到這些,子軒才感到造物主給她安排的都是最好、最合適的,是神的愛使她在繼父家過上了豐衣足食的生活,可她憑著撒但的錯謬思想扭曲了心態,一直無法接納繼父,融入不到這個再婚家庭中。此時,子軒鼻子酸酸的,她想到自己享受著造物主的愛卻從來沒有感恩的心,對繼父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也沒有絲毫的感激,自己真是太沒有良心理智了!明白了這些後,子軒心裡終於亮堂了,籠罩在她心頭多年的陰霾也一掃而光。子軒向神獻上禱告:「神啊!你給我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可我一直受撒但的迷惑,被『血濃於水』的思想觀點捆綁,對神主宰命定的家庭感到不如意,活在了誤解埋怨中,不能接受、順服你的主宰安排,給繼父和媽媽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與痛苦。神啊!現在我願意放下以往的錯謬觀點,順服你對我命運的主宰和安排,公平對待繼父,憑你的話活出人樣。阿們!」
新的開始
從那時起,子軒開始珍惜造物主給自己安排的家庭、親人,在神話語的澆灌下,她好像一下子長大懂事了。子軒不再把繼父看成外人,而是當親人一樣對待,她也學著凡事都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理解、體諒繼父和母親的難處,在這個家中發揮自己的功用,力所能及地做到自己該做的:子軒主動擔負起家裡的一日三餐,最低限度保證繼父、媽媽每天回到家裡就能吃上自己做的飯食;太陽出來時,子軒主動把繼父的被子拿出去曬;繼父發表什麼觀點時,她不再抵觸作對,而是學著尊重繼父,如果繼父的看法對就贊同。漸漸地,子軒發現神給自己命定的家庭太好了,她在點點滴滴中感受到的都是愛……
一天中午烈日當空,繼父冒著酷暑炎熱到遠處給子軒買了她最愛吃的外地香瓜,回來時臉已被曬得通紅,大汗淋漓,繼父背著子軒對子軒媽媽說:「這香瓜可難買了,是專門給孩子買的,你少吃一點。」子軒凌晨兩點還在看書,繼父專程去市場給她買了一個亮點的照明燈,方便她晚上用……繼父的這些舉動平時也常有,但以前的子軒不以為然,可扭轉觀點後的她再重新看待這一切時,卻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子軒真實體會到造物主給她命定的家一直都有愛的溫暖,只是她一直活在埋怨中並沒有感受到而已,她感激地向造物主獻上感謝與讚美!
後來,繼父去菜市場買菜時,子軒就經常去幫忙提菜,鄰居看見了都很羨慕。繼父經常背著子軒在她媽媽面前誇子軒長大了,懂事了,知道體諒人了,子軒媽媽的臉上也綻放出了久違的笑容,子軒也終於從多年的痛苦中走了出來,活得輕鬆愉快了。
從此,神的話成了他們一家三口的相處原則,更成了他們的行事準則。曾經的戰爭被實行真理代替,曾經的埋怨、誤解被愛、理解與包容取代……子軒與繼父雖不是親生父女卻勝似親生父女,他們之間的關愛、體諒勝過了血緣關係,這都是因著神的話語給他們帶來的變化,使他們這個瀕臨絕境的家緣盡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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