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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三年前，曾把叫喚著「修紗窗」的人請上樓來為四扇玻璃門換輪子。

 

年輕夫婦，合作無間，人也和氣。後來下樓，看到兩個稚齡孩子待在車子裡。

 

車子大街小巷穿梭，以錄音帶吆喝著「換紗窗，修紗門，換玻璃」，有生意做才停下來；孩子跟著「走江湖」，像遊牧民族，也夠辛苦的了。

 

  近日客廳紗門開關不太順，找出三年前留下的名片，問老板近日可會到我們社區來？名片上的地址是台北縣，沒急迫性，不能教人家特地過來。

 

他說今天不會到這邊，但可以過來。

 

  一邊修一邊聊，老板說他們已不大跑台北市區，而是往南走，遠到鄰縣。

 

我說他們的錄音帶是買現成的吧，因為每有修紗門的經過，聽起來都是一個腔。他說是自己錄的，修紗窗是他們的家族事業，從小跟著父母做，現在已三十幾歲了。他的兄弟、阿姨、堂兄也做同樣的工作，所以我聽到的錄音帶是一樣的。

 

啊？這倒使我感到驚奇了。走江湖似的修紗窗工作原來是這麼一個大家族經之營之、長遠地賴以維生的事業。

 

綁馬尾的太太白淨清秀，安安靜靜地配合丈夫的口令工作。

 

裝好兩扇紗門的輪子後，又請他們為玻璃門換橡皮圈。這個比較困難，必須卸下好大一片玻璃，橡膠繞著玻璃邊緣包好再裝回鋁門。看他們小心翼翼地工作，我想著多年來大家說的，台灣的生命力在尋常小人物身上。

 

2009/11/3華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