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小魚/圖與文>
2006年2月16日,拍攝於菲律賓.長灘島。
張大你的眼睛,仔細看喔,疲憊不堪的「飛魚一號」(FlyFish),在美得讓人流連忘返的夕陽餘暉中,彷彿用一種守候的姿態,安安靜靜地,棲息在沙灘的一角。
如果你累了倦了擱淺了,那就來這裡棲息吧,那是屬於你最溫柔的角落。
4/29,周日晚上,從那所位於台北都會中心的明星國中跑完48圈操場回家後,巧遇了《等待飛魚》這部國產純愛電影。
忍不住,就這樣一直一直看下去了,眼裡心裡,還是有著濃濃的感動,綣縮在沙發上,淚水就這麼大顆大顆地滑落,也毋需理會,有淚,就讓它盡情流個夠,看看能不能把心底那抹深不見底的悲傷,流了出去,流向那汪洋的大海裡。
電影的情節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美麗而時髦的摩登都會女子晶晶(Linda飾),因緣際會來到了蘭嶼,又陰錯陽差遺失了錢包,就這樣被困在那個充滿陽光、只要看天空就可以知道天氣、被純樸而單純的氛圍所覆蓋下的島嶼裡。
晶晶遇到了原本無所事事的達悟族青年避風(王宏恩飾),從跟他租了台破爛卻塗滿鮮艷色彩的車子「飛魚一號」開始,明明是分屬兩個不同世界、完全找不出任何交集的年輕人,就這樣,在風光明媚鳥語花香的蘭嶼,因為日復一日的生活,讓兩人漸漸地找到了一些共通點,愛苗就在不知不覺間,萌芽了。
避風,這名字取得真好呀,被生活壓迫的喘不過氣來的繁忙都會女子(甚至有時男子亦然),渴望替自己的生命找到一個出口,能夠有一個可以替自己遮風擋雨的避風港。晶晶完全沒預料到,自己竟然意外在蘭嶼找到一座最舒服自在的避風港。
在兩人的一場爭吵之後,避風對晶晶說,『我只是希望妳能夠找到一個真心對你好,會煮飯給妳吃、陪伴著妳的男人!』晶晶無言,擒著淚水低頭走開;可這句話,卻重重撞進了我的心裡。幸福的面貎到底是什麼?哪怕是巷子口麵店裡一碗再普通不過的乾麵,只要兩人手牽著手一起走去,就算是再簡單不過的晚餐,佐以幸福甜蜜的滋味,就是美味可口的大餐。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的兩個人,因為共同的生活,漸漸地,兩人心裡頭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可沒有人敢輕易開口,直到離別那一刻,避風把晶晶拋到大海裡的男朋友送的戒指,送還給她,『不要把不好的心情,留在大海裡』,他對她說,還送了一個親手雕刻的木製飛魚髮簪。晶晶忍不住上前緊緊抱著避風,彷彿要把他的身影牢牢記住,當思念浪潮來襲時,可以在心底暖暖地反覆地溫習著他的模樣。
然後,飛機起飛,把晶晶帶離了避風的世界,重返大台北城的懷抱。一切看似如常,但晶晶的心底,有座原本高高築起的牆,開始一點一滴地,瓦解與崩裂,她改變了自己的生活型態,重新返回水裡(在蘭嶼,她誓死不靠近海洋,也一再堅稱自己不會游泳。其實那只是心底最深層的痛,讓她產生了逃避的心理,下意識拒絕”會游泳”這件事,直到她救了在海中抽筋的避風妹妹之後),選擇教小孩游泳當成她的職業,原來,那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生活型態。生活裡各種不經意的小細節,蘭嶼生活的點點滴滴如同倒片的膠卷般,一遍遍在她的腦海裡浮現,猶如一股魔力,無時無刻不召喚著她,牽引著她靈魂深處的那一抹,緊緊糾結的情感。
明明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卻因為蘭嶼美麗的邂逅,一步步走進了彼此的心底,悄悄在對方心裡築起一座城堡。
明明是那麼深深掛念與心繫彼此的兩個人,卻硬是ㄍㄧㄥ到最高點,誰也不肯打電話給對方,只因為不願意打擾。
就這樣,在時光的流轉中,在歲月的遷徙中,安安靜靜地,深深地思念著,淡淡地等待著,就連心底那一抹企盼都是那麼小心翼翼,深怕稍有不慎,會讓心中那個希望的汽球,飄遠了。
戲,繼續緩慢而不枯燥地上演著,在蘭嶼的避風及台北的晶晶之間,交錯著。終於,那電光火石的時刻來臨。在美容院洗頭的晶晶,因為頭上那個飛魚髮簪,因為收音機裡傳來很喜歡打電話進電台點歌的避風的聲音,他說房子已經蓋好了飛魚季節來臨了我很想你希望你回來…,晶晶再也無法按捺心裡頭澎湃洶湧的感情,頂著一頭泡沫衝了出去,在最繁華的信義計劃百貨商區拔足狂奔。
下一幕,她飛抵蘭嶼,跟避風說,『以後你要教我怎麼看天氣穿衣服了。』晶晶終於拋下了一切,捨棄旁人眼中光鮮亮麗的生活,不顧一切地,飛向蘭嶼,投入那個讓她魂縈夢繫的「避風港」裡。
張惠妹的【海闊天空】悠揚地流洩出來,剛剛好讓眼淚有了最好的藉口可以奪眶而出,「獨自尋遍這地球找新的出口,謝謝你讓我愛過…就算捨不得,也不能回頭。」
或許愛情的面貎已然模糊,漸漸地,我們只能接受並面對既定的生活軌道,再也無力去扭轉與改變。可心底的聲音卻如同雷鳴般轟轟地響著,明明這顆心還是如此劇烈地跳動著,仍然會渴望會感動會心跳加速,但那種種或深或淺的感覺,就只能沈入深深的心海底部,再也,無從選擇,更無法擁抱。
紅透半天邊的《等待飛魚》小說原作,網路書店的介紹網頁上寫著:
一個傷口能有多深,一段回憶能有多沉重?因為無法癒合、無法負荷,所以只好選擇放棄自我。晶晶,一個背負原罪的都會女孩,將自己放逐到一個邊境小島—蘭嶼,以為可以不再面對一切,但自我的撻伐及壓力卻依舊排山倒海而來,幾乎將她淹沒。直到,她遇見了命定的未來,一個願意用生命包容,全心全意守護她的男孩--「避風」。就在這個迷人而單純的小島上,晶晶找回了她遺失許久的熱情及希望。愛情,讓她重新面對自己;而友情,也讓她發現生活的價值。
「等待不一定是甜美的,除非與感動相遇!」
如果你遇到了生命中那抹觸動心靈深處的感動,你,會不顧一切勇敢迎向前,緊緊擁抱;還是因為身心靈早已被禁箇,遺失了那真切的渴望以及擁抱的權利,所以只能安安靜靜地走開?
我寧可在心底仍熱切地相信著,會有那麼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出現的幻影,正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以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凝視著我,守候著我。
可我知道,這只是一場美麗的夢,一場永遠也不會實現的夢。
因為,即使遇到了感動,卻早已錯過了等待!!
還是來唱【海闊天空】吧。至少感謝你給了我另一種形式的遼闊,就讓我捧著厚厚的寂寞,海闊天空地飛越千重水,萬重山,去尋找那永遠不可能的,相遇。
【海闊天空】
作詞:俞方 作曲:陳文華
到了世界盡頭 開始習慣了風
捧著厚厚的寂寞 平靜向前走 不當做那是折磨
到了世界盡頭 開始學會快樂
不同方向的遼闊 是你最後溫柔 一直到現在我才懂
海闊天空 在我心中 濕透了眼就不再迷惑
望著你給的黑夜 當淚劃過 才能 對自己寬容
海闊天空 我頂著風 當霧散開就真的自由
獨自尋遍這地球 找新的出口 謝謝 你讓我愛過
就算捨不得 也不能回頭
海闊天空 我頂著風 當霧散開就真的自由
獨自尋遍這地球 找新的出口 謝謝你讓我 愛過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