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依照習慣,在08年跨入09年這一天,應該要寫一篇跨年記事,內容、主題全在腦海年一遍又一遍的,不知「試寫」了幾次,08年的最後一夜,下課回家,正興奮地窩回自己的房間,想好好的上演一篇跨年記事,卻聽見令人心碎的消息—家門口的工程,把光纖挖斷了!根本就是準備好要結婚,到婚禮現場才發現,證婚人臨時有事不能到,飯店臨時歇業嘛!
錯過了幾個好日子,再想「結婚」的時機,一下又延到元宵節了。不過,再想想,另一半是「文字」,好像在我寫第一篇文章時,就已經和它結了婚,之後的每寫一篇,都只是在「渡蜜月」吧!
這回蜜月,我找到了在2008年收到的禮物,每份禮物無論大小,都重重地在我心上留下抹不去的刻印。
一、小禮物,大滿足
一直以來,我都把身邊來來去去的孩子,當作小狐狸的黃色水桶-只要我記得他們就足夠了,無論孩子是不是記得我,我都會一直陪著他們。可是08年的聖誕節前,我收到第一張孩子送我的卡片。
孩子害羞,在上課前,將卡片夾在學校課本中,把我拉到一旁,假裝有問題問我,然後紅著小臉,手忙腳亂的將卡片塞給我,用嫩嫩的聲音說:「老師,祝妳聖誕快樂」如果我是卡通人物,那時我的一定閃著亮亮的眼睛,還會從身體裡散出七彩的光芒,但是,我活在現實生活中,只能用一個大大的擁抱,緊緊的摟著孩子,把我的快樂,藉由力氣與體溫傳給他。
這天回家時的背包,依然接近八公斤重,背在身上,我的腳步因為小小薄薄的一張卡片,比以往還要輕快。
被一張卡片滿足的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個驚喜等著我。
收到聖誕卡的第二個星期,一個孩子悄悄的跟著我到茶水間,在沒開燈的茶水間,塞了我以為是小字條的自製卡片給我。這個愛畫畫的孩子,撕下作業簿,做了小小的信封袋,裡頭裝著「同色系」的小卡,無論是信封上還是卡片裡,都畫滿了屬於這孩子專屬風格的圖,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拿著紙拿著筆,每天都在「祝 爸爸生日快樂」。
望著孩子笑咪咪的臉,在一瞬間我明白爸爸、媽媽當時收到我的圖的心情,只要是自己的寶貝給自己的禮物,再怎麼樣,都比外頭包裝精美的禮物來得更為珍貴。
帶著這些孩子的祝福,我將更有元氣的面對新的一年!
二、深深感動,聲聲感謝
創作坊是座桃花源,走入創作坊的每一個人,都能享受在說好話、負責任、有團體感的美好氛圍中,這一切的美好,常常讓人看不清裡頭的辛苦與努力。就如同老師們常說的,我們是一群天鵝,隱藏在湖面下的雙腳只有也成為天鵝群的小天鵝才看得清。
不同於平常兩隻腳的天鵝,桃花源中的天鵝像變形金鋼一樣,為了幫忙自己的伙伴還會隨時變身成八腳章魚,帶著伙伴一起向前。
暑期的創作坊,將四個月的課程,壓縮成兩個月,工作量因為壓縮倍數成長。08年的暑假,忙著教學課程,忙著招生,還是得在媽媽進醫院時陪陪她,這時幸好有「變形」的依雯老師幫忙,讓我減少到教室的需要,有更多時間陪媽媽順便休息;在我「懶散」到幾乎沒有任何工作效率下,替我的每一次動作、決定,做完美的修正,把和處在「不良階段」的我「相依為命」的辛苦當享受。我想,有這種能力的人除了依然這麼自戀,還是這麼直接,有時會有理智的依雯老師外,沒有別人了。
現在想想,暑假時唯一有的「工作效率」就是,在蕙君老師打電話和我分享,中壢繪本班孩子對我的思念時,那種「快速滿足」的效率吧!
離開和依雯老師一起「開發中國家」的新竹教室,回到「已開發國家」的中壢教室,老師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為時間、距離淡化。
每個星期二的教師休息室變身成小小市集,由秀芝老師為老師們挑選長裙開始,開啟小小的服裝展,穿著漂亮的新裙子,來場即席演講,接受大家的批評指教。
在「還是一樣」的星期二,淑儀老師從手中遞給我一本小小的黃色冊子,有點像繪本又有點像筆記書的模樣,淑儀老師溫柔又直接的說:「我一看到它就想到妳」就這樣,黃色小冊子成為除了大家都有的金莎巧克力外,只有我有的聖誕禮物呢!
三、把壓力當榮譽
淑儀老師曾說:「能和劉德華站在同一個舞台,是多麼光榮的事」在創作坊,秋芳老師就是舞台上的劉德華,在淑儀老師之後,沒想到我也能和秋芳老師站在同一個舞台-廠長的攝影機裡。
據說,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廠長掌鏡下成為唯一的主角,沒想到08年秋季的我,幸運的成為可以演出四集的主要演員呢!
從07暑期開始,在中壢教室兼了一堂繪本課,帶著小小的孩子整個學期共讀同一個作家的作品,和孩子一起深入的討論在每本作品中所體會到的意義,放慢腳步細細品味圖畫書中的奧妙。這些都將在09年春季班後看不見了(啊!忽然想到,兩年前有個爸爸要幫他小班的孩子報名「書瑋老師的班」呢!)廠長幫我錄製的繪本班DVD成為我的「告別作」呢!
每個星期,我帶著我的「作品」回家,趁星期四創作坊公休時,在家重新以第三者的角度看自己的教學情況,自我檢討寫修正報告,在報告中學習依雯老師的自戀,也學習秀芝老師的自我鞭策,讓教學更為流暢,更靠近孩子。
創作坊其實是個很像「溫室」的教室,保護著老師,保護著老師們的夢想,保護著老師腦袋裡的智慧,想要把老師的教學DVD帶離開教室,除非只有自己成為DVD裡的主角才行,而我,是第一個唷!
收集著許多「伴手禮」走過2008,接著在2009繼續和文字當伴侶,繼續在每次「渡蜜月」時,發現更多更多的禮物送給自己,送給每個和文字相遇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