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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還在梅峰工作時,山上冷得早,九月份就可以明顯感受到溫度的變化,那是季節嬗遞的信號。在那初秋時節,山桐子步道入口處有一棵著生珊瑚樹,總在此時結滿串串紅熟的果實,吸引人們的目光,也引來鳥兒的垂涎,那是屬於梅峰之秋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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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達可也得到一棵珊瑚樹,它來自於蘿蔔坑山腳下桃米社區的一位好朋友。自從「桃米生態村」打響名號之後,他不僅經營民宿,賣起簡餐,還自行培育各種珍稀的台灣原生植物種苗,充分參與了社區的營造與成長。有一回達可在朋友引薦下到他那兒吃飯,相談甚歡,離開時就帶了一批植物苗木回家,其中一棵就是珊瑚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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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灣,忍冬科莢蒾屬植物中,名字叫「珊瑚樹」的有兩種,一種是梅峰的「著生珊瑚樹」,它原生於中北部地區中海拔山區,梅峰是它的原生地,適地適生,所以總是可以如此花果盈滿。另外一種就叫「珊瑚樹」,原生地在南台灣的恆春半島,算是熱帶植物了,從資料照片上看,開花後和著生珊瑚樹一樣結實纍纍,所以已經有人繁殖做為觀賞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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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可得到的這一株,從葉片革質的質地與6-10公分左右長橢圓型的大小來研判,應該是屬於南台灣的珊瑚樹。2008年秋,達可將它從花盆內移植到蘿蔔坑北側的圍籬邊,雖然不是在梅峰熟悉的著生珊瑚樹,還是期待著能見到那紅通通成串的果實重現蘿蔔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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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熱帶植物的特質,這株珊瑚樹生長的速度超快,明顯可以觀察到它的身型不斷抽高,短短三年間,就從三十幾公分的小個兒,長成超過三公尺以上的大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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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種植的隔年2月,天氣尚未轉暖,這株珊瑚樹已經迫不及待地吐露花苞,不過或許因為樹齡尚輕,第一年並未著果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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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年,甚至沒有觀察到開花的跡象,不禁讓人擔心,是蘿蔔坑的環境不適合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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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到了第三年,也就是2010年的冬天,珊瑚樹再度冒出花苞,而且數量遽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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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約略可以看出珊瑚樹之所以名為「珊瑚」的原因:它的花梗呈桃紅色,分枝眾多,頗像生長在海中的紅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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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冬天,看著花苞從綠色的迷你薄荷雞蛋冰,逐漸膨大、轉色,變成白色的牛奶雞蛋冰,這是花朵即將綻開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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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月中旬,白色的小花呈聚繖花序陸續綻放成一顆花球,授粉昆蟲也跟著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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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月的花期之後,隨著花瓣凋零,蟲兒們完成任務,悄然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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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梗上的子房逐漸膨大,一顆又一顆的小果開始成型,似乎,成串紅果的誘人景象即將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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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可滿心期待地挑了其中一串做長期的定點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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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與願違,隨著時間過去,每次拍攝時,都發現原本上頭結著小果的花梗如碎裂的拼圖般一角一角地崩落,到最後,只剩兩顆小果殘留枝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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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由綠逐漸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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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六月下旬轉成深邃的暗紅色後,終於從樹上消失,回歸大自然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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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數數樹上其他的果串,最多有存留9顆小果的,差強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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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珊瑚樹第一次結果離紅果滿樹的境界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但是至少證明了蘿蔔坑的環境是適合它的,相信隨著它日益成熟健壯,結實纍纍的景象應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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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蘿蔔坑的珊瑚樹果實已然落盡,達可又想到了遠處山間,梅峰的那棵著生珊瑚樹,此時應該又結著成串的綠色小果,正在浸潤著初秋的寒意,逐漸酡紅吧!
好想再回到山上看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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