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一塊土地的生命之歌 一塊曾被人類開發,洒下大量農藥與過量肥料的土地,在被消耗殆盡之後,如何重新由人與大自然共同構築一個充滿夢想與生命的園地,現在進行式,歡迎一起期待。 本版為連續劇,請從第一篇開始看,以免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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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烏心石，大家最耳熟能詳的大概就是「做砧板最好的木材」。因為它的材質堅硬，名列台灣闊葉五木之列。這闊葉五木雖因出處不同而有不同的版本，不過烏心石在不同版本中的地位都是穩若泰山，堪稱台灣森林闊葉樹中，最優樹種的代表。

 

那麼，烏心石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別看它的名字看起來又冷又硬，其實它和許多人喜歡的香花植物白玉蘭是同屬木蘭科的近親。這從它們的花就可以看得出來，烏心石的花雖然比玉蘭花小一號，但是未綻放前那梭型的花苞、盛開時雪白的花瓣、以及聞之心曠神怡的特有清香，在在證明著兩者間的親緣關係。

 

達可對烏心石最深刻的印象是在梅峰，有一次，在藏寶步道口，發現地上灑滿一地襯著金黃色絲絨的小紙片，在葉隙透下的陽光照射下，閃爍著金光。撿起來仔細瞧瞧，再抬頭認真蒐尋，最後驚喜地發現，原來這從天而降的小禮物，竟然是烏心石花朵的苞片。

 

 

蘿蔔坑的烏心石來自台北，是某高等學府園藝系的老師贊助蘿蔔坑的禮物。還記得這些樹苗是由Lulu開著廂型車風塵僕僕來到埔里，然後在約定的馬路邊，交運到我的車上。感覺好像是什麼槍械毒品的秘密交易似的。這批烏心石總共有五棵，同行的還有一些其他樹種的小苗。

 

五棵烏心石在水里的陽台住了一陣子之後，終於等到蘿蔔坑的入籍許可。在這裏，考量他們有兄弟姊妹五人可以做伴，不怕寂寞，因此被安排在園區南端邊界的土堤上，效法宋朝楊家虎將，鎮守邊疆，時間是2004年末。

 

 

由於土堤頂端的寬度比較侷限，這五棵烏心石就這麼一字排開地站在堤頂的稜線上，開始扎下它們的根基，伸展它們的枝葉，建構起蘿蔔坑的烏心石防線。在當時，蘿蔔坑還沒有高績效團隊的支援，南邊界經常是處在人跡難至的荒蕪狀態。有時遠遠望去，眼前全是高大的各式芒草與蔓生的小花蔓澤蘭，至於烏心石呢？不知被埋沒在這叢雜草、或是哪堆藤蔓底下。

 

這樣自生自滅的際遇，倒也蠻像稗官野史中，一代接一代被滯留在邊疆，卻仍忠心抵禦不同外侮的楊家軍呢。

 

終於有一天，當四週的雜草被清開，烏家軍再度重現天日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已經倒伏成東倒西歪狀，不知是被颱風吹倒，或是被沉重的小花蔓澤蘭給壓彎了身？

 

不得已，只好來個大修剪，將彎成水平的前端一一剪除，讓朝上的側枝可取而代之，繼續朝向藍天成長。經過這一次大整理，再加上高績效團隊與割草機的火力支援，烏家軍的生長漸入佳境，總算擺脫了雜草的糾纏。

 

 

 

 

不過當時的修剪也已經留下了永遠的印記，例如這棵曲折烏

 

 

以及這棵四岔烏。

 

 

從種下去之後，經過了五年時光，今年一月，我終於在烏心石的枝條上，再度見到那金黃色的美麗花苞。

 

五棵樹當中有四棵開了花，此時走在烏心石防線上，心裏頭有點小小的感動與喜悅，因為這五棵烏心石真的是伴著蘿蔔坑，一路自立自強走過來的。

 

 

烏心石的花期不長，不到一個月就再也見不到花。

 

 

只留下一些授粉成功的小果宿留在枝條上，說不定其中有一兩顆果實會成熟，在樹下播下種子，長出第二代的小苗。期待蘿蔔坑的烏家軍也可以和楊家將一樣，一代接一代，永遠鎮守蘿蔔坑的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