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渴睡症？
十一月，進入一個令人渴睡的時節，好像怎樣睡都睡不足，睡多久仍然感到困倦。十一月的天氣，好像一個黑洞，把我裡裡外外的精力都吸走到不可知的地方。
這陣子，幾乎是只要後腦勺觸碰到枕頭，就“一倒不起”。沉沉實實地睡，連一個夢也沒有，極盡懶人的氣派，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那天在專欄上看到，其實睡覺時身體中一些機制在運作，所以不睡覺，那些機能就無法很好地運作，這也是“局部”的懶惰。這樣的“相對論”，令我很想很想重拾小時候那種安眠的境界，小時候的我曾經很會睡，後來覺得睡覺浪費時間，已經扣除了很多可以讓自己睡的配額，儘管跟其他同輩比較，我的睡眠時間仍是比他們多。朋友說：“晚上十一時才是我們開始活動的時間，你竟然已經睡去？”我想，我是缺乏年青人應有的的某種元素，以致我比他們更需要睡眠？
我發覺，那些勤力慣了的人，總是精神奕奕的，似乎並不需要睡眠，反之，懶惰慣了的人，隨時隨地都似乎睡眠不足。
現在，我的心靈和肉體都很懶惰。懶得說話，懶得運動，甚至懶得專心一意地睡一覺。有時候，睡是睡過了，可起來仍然無精打采，那似乎只是形式上的休息，而沒有實質上的休息。
二．朝氣
為菲利普和美寶慶祝生日當天，我看見四分之一鮮紅得像血滴的士多啤梨，竟然學著眼淚獨特的姿勢，沿著慕士蛋糕上那一片軟弱無力的芒果，滑落了。這使我倏忽感到很乏力，尤其它滑落的樣子那麼頹廢！菲利普說自從過了十二歲以後，對生日再沒有特別的期望，家人為他慶祝，他倒是抱著“迁就”家人的心態牽強赴會。你問問身邊的同輩，有誰仍為自己的生日而大肆慶祝？我佩服那些人。
也不知從何時起，只想一個人靜靜地過生日，但是我又覺得，年青人，最不可原諒的就是失了活力，失了“揍熱鬧”的興趣，失了對明天的期盼。想起爸爸說：“時下的年青人，一點朝氣都沒有！”於是，我幾乎是用氣憤的心情把那個“頹廢”的草毒一口吃下，我要吞噬所有令人乏力的感覺。
三．“換電”
十一月開始，我提不勁去做任何事，總是覺得很累，連我的手錶都不知怎的走慢了近十分鐘。
曾有人說時間不存在，因為當你問“現在幾點？”，回答你的人在說話當兒已經過了你問的那一點時間，可能是千分之一秒，無論如何，這一時點都不是過去了的那一時點，所以我們永不可能準確回答時間，既然時間不存在，鐘錶也就無意義了。於是，我假裝瀟灑地棄用手錶兩天，後來仍是死死地氣給手錶拿去換電。手錶的時間要是不準，就沒有存在價值了。人也是一樣。
我在想，是否任何東西，走到某個階段，都會忽然慢下來，或者提不起勁？我好像一隻無電的公仔，越走越慢，甚至原地踏步。我不知道是因為提不起勁所以沒有進步，還是因為發現自己沒有進步所以再也提不起勁做任何事。
望著我的“黑加倫子汁”順著窄長透明管子流向小玻璃試管時，忽然感慨神造人的可畏的奇妙，因為各種各樣的循環，因為新陳代謝，我們活在一個“生”的境界。如果我這一刻體內的細胞跟下一刻的細胞不是同一批細胞，這一刻的我就不是過去那一秒鐘的我．．．．．．每一刻都是新的我，而每一時點的我都經過了“死亡”。聖經說“每早晨都是新的”，經過一晚睡眠後我的整個肉體幾乎都翻了一翻。在適當的時候配合祂的工作，也包括“睡眠”吧！讓神有機會為我們“換電”。
四．起來吧！
人們面對困難時，是否都想倒頭大睡？朋友說我是逃避現實的人，因為醒來不見得問題就已被解決。然而，我試圖把我的消極轉化為積極，睡覺，可以是為了起來後有新的力量去面對新的挑戰和困難。或者你會發覺，醒來後的你，在問題面前不再渺小，而是個充滿電量的巨人，是“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的“勁量”。
我知道保持儆醒的重要性，又知道肉體睡眠不足會間接影響我的靈魂，至少於我是這樣，所以，把握神所賜的休息時間，甚麼都不去想，專心一意地睡一個好覺，不是沒有意義的事。更重要的還是願我睡了之後“能夠重新起來”。古時的以色列人知道人在睡覺時是最軟弱的，這時鬼魔也就會乘虛而入，所以他們總會祈求神，願在他們在睡覺時也能蒙保守，早晨起來又有新的生命。每天早晨能睜開雙眼，且有生命氣息，那就是神恩典的明証。
“起來吧！神的兒女，不要灰心失望；起來吧！神的兒女，不要沮喪。縱然前路迷惘，雖遇狂風巨浪．．．”
“你豈不曾知道麼、你豈不曾聽見麼、永在的 神耶和華、創造地極的主、並不疲乏、也不困倦．他的智慧無法測度。
疲乏的、他賜能力．軟弱的、他加力量．
就是少年人也要疲乏困倦、強壯的也必全然跌倒．
但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 〔以賽亞書40:28～31〕
200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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