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防外的即興曲
小時後到台北玩，除了每次必去的百貨公司、遊樂園，最喜歡去隔著一條馬路的河濱公園。
公園裡盤根錯節的樹群底下，不論何時，總有一簇簇桌椅聚集的人們。這廂有人張著大嘴躺在竹躺椅上打盹；那廂有人啃著瓜子、摳著腳丫，還不時空出手來啜飲苦澀燙嘴的烏龍茶；前方三三兩兩的小蘿蔔頭不停地穿梭茶棚底下，嘰嘰喳喳張望著自己最愛的零食；後方大人們頻頻吆喝店家，趕緊再來一壺新沏的好茶；遠處佇立樹下的老伯，則是一派悠閒地對著籠內的鳥兒吹哨逗弄，伴著耳邊不時飄來的咿咿啊啊戲曲聲，河濱公園的午後真是熱鬧。
自從那一堵綿延萬里、聳入雲天的水泥堤防沿著環河北路扎根後，淡水河岸的居民再也免受淹水之苦，河濱公園也在一波波的改建工程中，擺脫了泥濘與雜亂。
然而，堤防外的聲響依舊，只是曲調不同。
清晨5點，阿公阿媽甩手、練功，吐納聲嘶嘶作響；7點，韻律舞、網球聲點燃河堤的喧囂；9點一過，熾熱的陽光罩頂，除了風聲、鳥聲偶爾滑過，只有間歇性呼嘯而過的汽機車轟隆隆輾過河岸，與緩緩而流的河水聲唱和；直到夕陽西下，滿天彩霞抹上河岸天際，公園又成了老老少少的天下，慢跑、散步、溜狗…..種種聲響齊鳴，以及偶然騎著自行車一路哼唱而過的我。
by葭菲 200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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