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跟萬金油MSN,聊到某一日作版同時處理于冠華離婚和楊麗花喪母的新聞,
生離和死別都在同一天碰上了,作楊麗花的新聞還挺有感覺,調照片、潤飾文字的過程,心理一陣悽測。
小時候很愛看楊麗花。因為先看了楊麗花和許秀年版本的《紅樓夢》,後來開始讀曹雪芹的文字,讀到寶哥哥喊林妹妹的敘事,大腦就會自動地將那個對白翻譯成台語。我的賈寶玉形象就是以楊麗花為想像的。
油妹譏說楊麗花不會是我的性幻想對象吧。我說鬼扯,藉由看《泥馬渡康王》、《薛仁貴征東》才補充自身的歷史常識,戲文講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楊麗花才是屬於自己的《吳姊姊講歷史故事》。既然話題轉到了吳姊姊這種冷門的話題,就順勢問一下油妹這種冷門人,確認一下吳姊姊的插畫是否就是畫我們國語課本插畫陳雄。
我起來了,太陽也起來了,我起得早,太陽也起得早。
國語課本首冊第一課。我起來了。學到的第一個方塊字,非常存在主義地居然就是「我」。媽媽早爸爸捕魚去拔蘿蔔不賣假漆的人坐火車過山洞先總統 蔣公小時候。方塊字如影隨形貼著注音符號好比耶穌和彼得,聯手闡述了一個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美麗境界,而以甜美畫面見證良善文字的正是陳雄的插畫。
那個尚無幾米格林繪本的年代,國語課本上的插畫是部分鄉民農友們美學的經驗的啟蒙。童男童女們乾淨的衣裳和憨美的嬰兒肥是豐衣足食的證據,面貌姣好如同天使的小孩們在畫面踢皮球餵食小花貓,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的微笑,倘若不小心流露出悲哀的神色,也是因為卡特總統跟我們斷交;或者狂風怒哄中爸爸捕魚去。插畫燦美得如同一則童話,男孩們尊貴如同王子般的可望而不可及,也對照著自己童年眼歪嘴斜的欠缺。
小學當中的班長副班長似乎也都生就著這樣一副嘴臉,插畫傳遞的美好印象是否對小學老師有某種潛移默化我不得而知。但是自己因為欣羨那樣的美麗人生,後來交往著幾個濃眉大眼弟卻是不爭的事實。國語課本的插畫提醒著自己的缺失,也決定了對男孩的品味。我的性啟蒙不是楊麗花,而是國語課本上的男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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