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書名,讓我在今年的台北國際書展中破例重新訂閱雜誌。
《我們姓台灣》講的是「一群『台灣特有種』人類,尋訪『台灣特有種』生物的故事…..」。《經典》雜誌社在序言中開宗明義用了這樣的字眼──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名有姓。「我們姓台灣」是表明某些動植物所從屬的生態狀況,它們生於台灣,長於台灣,千百萬年來始終不改其姓,除了台灣,它們幾乎一無所有,它們是台灣的特有種,世界之大,它們只在彈丸之地的台灣安身立命,只在台灣出現蹤影。
另一本書,民生報記者賴素鈴在描寫羅浮宮埃及文物展與電影的聯想時,提到的不是【神鬼傳奇】或【埃及王子】,卻是看似毫不相干的【神隱少女】──誤入奇幻神靈國度的少女千尋,被湯婆婆奪走她的名字,直到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名字也同時找回自我。這樣的追尋之路,或許就像當年害怕來世沒有名字的古埃及人,為了讓自己的名字流傳永恆,用人類最早的文字寫下了法老之名。
兩本同樣引發我內心悸動的書刊,曾經也僅止於文字上的感動而已。兩者之間會有什麼連結嗎?那種理直氣壯要回自己名字的意念究竟又有什麼特殊意義?
直到三一九那一夜,背著行囊準備回鄉投票的我,先後受阻於台汽和台鐵車站外圍排隊購票的人龍,徘徊在承德路各客運公司之間又與同樣急於返鄉的同胞們爭搶可能的座位,手錶上的指針還不到八點,我唯一可能有的機會卻是十一點半發車的飛狗!
從來沒有那麼晚才要回家,坐在路旁的紅磚道上,生理上的疲憊早已被激昂的情緒所掩蓋,那一刻,我滿腦子裡只有「一定要趕回去」的念頭,終於在花費加倍的代價下,破天荒讓我擠上另一班九點多的野雞車。隔鄰的陌生乘客指著快報的標題開始分享她同樣千辛萬苦也要回家的決心,剎那間,斗大的問句逐漸定焦在眼前──我們姓台灣。
當然,百家姓裡很容易可以找到你我真正的姓,可是唯有大家都同樣意識到「我們姓台灣」這個念頭,重新檢視我們今日所立足的彈丸之地,如此不論回首過往的堅持與追尋未來的發展,族群和諧才有成真的一天吧!
不管你是擁藍或挺綠,在激情和悲情的當頭,千萬不要忘了我們其實都姓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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