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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4-10 03:01:29| 人氣1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沒有終站的火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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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為甚麼會燃燒

下午五時五十分,一雙男女剛下了課,正漫步前往常常人來人往,鄰近他們所就讀的大學的火車站。涼風陣吹,人們會感到涼快,也會感到寒冷,正是秋去冬來的日子。身穿深籃色破風衣,棕色時尚直腳布褲,球鞋和背上時尚背包的青年和一位手抱電械工程糸有關的課本,時尚打扮的少女同行,二人有說有笑。

“今天的測驗,你有信心得到好成績嗎,敏敏?”那少女問。
“這… 應該沒有意外罷!你呢?”
“猜吧?”少女展露喜悅的笑容說。
“不用猜罷,你永遠是那麼優秀的呢。”男的不禁流露出無奈的神情。
“不要這樣呢!你的成績一直也不錯,不是嗎?”
“算吧!… 對,為甚麼你抱得那兩本書那麼緊?冷嗎?”
“是… 不!不!不冷。”
“那… 便好了。”

欲言又止的青年突然沒有說他想說的話兒,默默地看著身旁的少女,不一會,他又我行我素了。少女看到青年那一迅即逝的眼神,也沒有再跟他閒聊,默默地陪伴他到火車站內去,因為她知道在自己身旁的人正是認識很久的童年玩伴。

到了車站,青年看到車站內的報紙攤已有新一期漫畫出售,他便停下了前往火車月台的腳步。

“等一會,好嗎?二兄吩咐了我下課以後,便要購買新一期的連環圖。”
“好,我等你。”

這樣,青年便離開了那少女,走到報攤前去了。

“雪兒!”

突然有一把音調高而不刺耳的聲音直接傳到那少女的右耳旁,可是那少女卻沒有為此而嚇呆。那少女回頭一看,看見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手牽手。男的名叫陳子傑,二十一歲,身高一米七一,是那少女和那青年的大學同班同學。他很友善,很風趣,但對讀書的態度不太好,只追求能及格便了事。女的叫高佩儀,二十歲,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在高中時代才認識那少女,也與那少女一同就讀同一所大學,但不同學糸,因為她讀的是心理學。為人開朗活潑,喜歡發問和給身邊的朋友們驚喜。他們二人走在一起的原因,正是在那少女的介紹下而認識,及後相戀。

“怎樣呢,佩儀?”
“雪兒,為甚麼你沒有驚喜呢?”
“認識了你那麼久,你天天也是這樣,我那會有任何驚喜可言?”
“那有天天的呢?但為甚麼你每次也這樣回答我?有沒有新的答案呢?”
“好了好了,你們真是的。對了!亞力士呢?為何不見他在你旁?”
“對!對!對,雪兒。”
“不,他在那兒報紙攤前買東西。”
“又買漫畫書?你也該制止他呢… 這樣下去… 哈! 你的將來可真可悲。”佩儀看似嚴肅起來說。
“一直而來,他都是這樣呢,而且他們四姊弟也… 等等?甚麼我的將來?與我何于?”說罷,雪兒的臉兒便紅起來。
“看!你的臉也紅起來了。”
“好了,不要再取笑她了,她的臉快可用來煮食。”

在佩儀和子傑的一唱一和的取笑下,雪兒自知自己的臉兒真的很熱,但卻有一種看似幸福的感覺從心底裡散發出來。一會兒後,亞力士買了漫畫書,一邊看,一邊走的,回到了雪兒的身旁。

“幹麼?你的臉幹麼?”亞力士沒有察覺佩儀和子傑已在旁的問雪兒。
“沒,沒甚麼。”
“亞力士,你看過了那書後,先借我看。”

那時,亞力士才發現佩儀和子傑兩人的存在。他不自覺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只因心裡想著為甚麼自己可以沒有留意那兩人的出現。

“是你們… 沒,沒問題。”亞力士呆了呆後說。
“謝謝。對了!我們二人待會兒去看電影,你們有沒有興趣?”
“你忘了嗎?他們二人要往每星期一次的相親呢?”佩儀又拿臉兒紅紅的雪兒來娛樂娛樂自己說。
“甚麼呢?我們父母是世交來的,那是他們的聚會。”雪兒衝口以出。

“若果是他們所說的話,也不錯。”亞力士心裡想。

“真沒趣!那你們二人手牽手回家見對方父母罷了。我們只好二人世界,哈哈!”子傑也一起取笑兩人。

“我也想… ”亞力士並沒有說出任何聲音來。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聲音說:“沒有那麼容易!”

四人一同朝向亞力士的左方一看,看見三位男孩剛好走到四人的跟前。那三位男子全都是亞力士的同班同學,因為他們都是電械工程糸的學生。站在左方的青年,眾人也稱他為阿彭,黑黑實實,短髮,是在亞力士的初中時代開始認識後,漸漸成為知己,也一起就讀同一所大學。站在中間的,大家稱呼他為古斯,廿三歲,是基督徒。亞力士來到大學與他認識後才交成朋友。為人也很有善,心直口快,比亞力士更愛說出自己心中對某些事情的不滿,也愛說笑,常常為人設想。而站在右方的人,同亞力士同年,大家只知他的洋名,他也只告訴他叫安東尼。他的成績很好,已有一段穩定的戀情,但眾人也不曾見過他的女朋友一面。他愛說話,也愛追求其他異性。

“是你們?”子傑沒有意識地問。
“你們先走也不說一聲,過份了點。”安東尼說。
“對!”
“阿彭,剛才的測驗怎樣?”亞力士問。
“可以的。”
“你們打算去那處?”古斯問。
“回家。”
“看電影,有沒有興趣?”子傑反問。
“沒有問題。看那一套電影?”
“到了月台才說吧,大家?”安東尼一語欲解決眾人只站在一角閒談,忘記了要上車的困局。

當大家也接受了安東尼的意見後,欲一起走到月台去時,安東尼卻出爾反爾說:“大家,請等等!”

他希望把大家停下來的理由很簡單,只是因為他遠遠的看到兩位女孩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一位叫婷婷,打扮時尚,又有品味,是心理學糸的學生,也是佩儀的朋友。另一位叫詩詩,是婷婷的同房,讀土木工程,較為文靜內向。二人都是在佩儀的介紹下才認識大家。

“放學了嗎?”安東尼問兩女孩。
“我是,她不是。我在圖書館大門前遇上她的。”婷婷回答。
“今天沒有課,剛在圖書館溫習過後,打算回宿舍休息時,我便遇上了她。她強行要我陪伴她買東西。”
“不好嗎?老是只有讀書溫習,然後溫習讀書,你會瘋了的。對吧!上星期的燒烤會中所拍的照片已弄好了,你們要看嗎?”
“好!我想看看。” 佩儀和子傑兩人異口同聲說。
“大家,還是先到月台那處吧。”古斯不滿地說。

這樣,眾人各手持自己的車票,通過閘口,走到下層的月台去。到了月台,眾人只沉迷於說說笑笑,有些談論藝人的醜聞、有些談論時興的玩意、有些談論喜歡的話題。我行我素的亞力士不知不覺又離開了大家愛說的話題,獨個兒東張西望。在他的眼前竟是陌生的景象,不單不是人出人海,而且月台內的裝修也完全不同。路人們的行為也顯得怪異,有的還以奇異的目光注視他們。

“這兒是?”亞力士心想。
“為甚麼不一樣?神經錯亂?不,我已經瘋狂到這個地步嗎?幻覺?精神分裂?可是… 大家好像不知道似的。”

“你們看吧!其他人全都走來走去,怪怪的。”古斯像發現奇景般說。
“對!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婷婷驚訝地認同。
“看!有些人的目光還注視我們幾人的呢。”佩儀說。
“那些人全都是瘋子,不必理會。”安東尼莫名其妙地說。
“你總是這樣的,說得那麼大聲,難道你真的不怕他們走來毆打你?”子傑問。
“我說音量很小,他們怎會聽見呢?”

“喂!”突然有一位身高一百五十七公分左右,肥肥胖胖,嬉皮笑臉,全身名牌衣服的男子一邊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一邊說。

“又是他。”安東尼輕聲地告知眾人。
“不要這樣。”婷婷笑笑說。
“不是嗎?”

“你不是先走的嗎,魯倫?”子傑先問剛走到他們身旁的人。
“對,但遇上了幾個朋友,說了幾句,遲了。你們是約定的嗎?打算去那處?”那人看似氣喘的說著。
“不是。”詩詩說。
“我們有意去看電影。”古斯不加思索地說。
“我和亞力士不看電影,我們正歸家。”
“我和詩詩也不是,她要陪我去買東西。”
“對… 對。”詩詩沒精打采的說。
“看電影?這是好主意。你們想看甚麼?我知有一套外語電影在… 忘了在那電影院放映,一起看吧! 我有些朋友已看了,他們都說很好看… ”
“火車來了!上車吧!”安東尼打斷了魯倫的話。

正當各人一步一步的走進最後的火車廂裡去,雪兒和亞力士還沒有上火車時,雪兒察覺亞力士有點兒不對勁,便悄悄地問:“敏敏,不適嗎?”

“沒,沒事。你看到嗎?”
“上車吧。你們還只顧說悄悄話。”阿彭一邊上車,一邊說。

車門關了,火車漸漸增加速度,最後上車的亞力士回頭一看,看見其他人也急忙地走到其他的車廂裡去。月台上一個人也沒有,像一個死城似的。在對面的火車也關了門,而且還開始前進。

剎那間,一位穿上了黑色西服,手拿工事包的中年男士跑到月台上,可是火車已啟動了,那人只好目送火車離去。在車速還是較慢的時候,亞力士的眼前只見那人的皮鞋下冒起煙來,不一會,那人全身除了冒火,還是冒火。

“雪兒!你看見嗎?”亞力士異常驚慌地說。
“這?”
“幹甚麼,亞力士?”被打斷了笑話的安東尼說。
“我… 我看見有人在那月台上焚燒起來。”
“你已瘋了嗎?你看連環圖太多了。”安東尼又說。
“不,我… 也許是。”

除了雪兒和詩詩沒有嘻哈大笑外,其他人全都取笑亞力士。雪兒見狀,十分擔心。詩詩看見雪兒對亞力士的關懷態度卻不是味兒。然而,亞力士並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不停地自言自語。

“為甚麼會燃燒?”

台長: 狄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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