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是我在輔大中文系的同學,
70年次,
才25歲,
大一的時候發現肝癌第三期,
經歷了許多大小手術,
她一直勇敢的面對,
用積極樂觀的態度認真生活著,
每學期都拿獎學金,
還參加許多社團幫助弱勢團體,
但最近她發現癌細胞擴散到肺部,
正在經歷生死交關的困境,
以下是5/1我南下探望她之後的心情。
畢業之後,
除了靠系版的師生園地、系友會版、同學的部落格以及msn聯絡了解部份同學的情況之外,
忙著上班、出差、顧家,
和大家幾乎沒什麼聯絡,
先是發現郁文的部落格好久沒有心文章了,
過年前後吧?
這小妮子連msn都不上了,
心裡覺得奇怪,
想想可能是找到新工作忙吧?
也不大在意。
四月下旬某天,
在公司加班,
看到久違的郁文上線,
MSN ID改成:『終於離開空氣清淨機和氧氣』,
問她:『你最近好不好?為什麼要用空氣清淨機呢?』
想不到收到的回覆竟是:『因為我又發病,我回台南了。』
這次是肝跟肺受到感染,
差點走了,
出院一個多月在家休養中,
藥物是止咳止痛的成份,
現在不到38公斤,
講不到十分鐘她就下線,
接連幾天都沒有上線。
回家越想越不對,
既然去年畢業時人還好好的,
怎麼會突然發病還蔓延到肺?
打電話給bobo問她知不知道郁文的情形?
順便問她有沒有郁文的電話?
因為打手機都沒人接,
bobo一聽就哭了,
但也不知道郁文確實的狀況,
透過許多管道終於找到郁文台南家的電話,
並且跟郁文約好5/1去看她。
一早跟bobo坐上統聯,
路上還商量著,
我們難得去一趟台南看她,
她在家裏一定很無聊,
要陪她久一點,
互相約好看到郁文絕對不能哭,
沿途bobo還接到宜均老師關心的電話,
心裡七上八下的,
很擔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長途車程內急,
一進到郁文家,
先跟馮媽媽借洗手間,
走到洗手間的小通道上,
聽到關燈的房間中傳來郁文喊我的聲音,
轉頭一看,
骨瘦如柴的她半躺臥在床上,
腰間蓋著小被子,
喘著氣大力呼吸著,
臉頰瘦得凹陷下去,
只剩下靈動的雙眼依稀認得出是她,
這樣的情景太讓我震撼,
倒吸一口氣忍著,
內急成了最好的藉口,
匆忙倉亂的躲進洗手間,
止不住成串的眼淚飆出來。
整理好情緒從洗手間出來,
郁文已經準備好到客廳坐著,
Bobo坐在她旁邊,
眼眶含淚強忍著,
郁文最珍惜的長髮剪短了,
燈光下終於看清病魔是如何折騰人,
也才真的了解何謂『形銷骨立』,
看著她沉默半晌,
不知要說些什麼。
但這人竟堅毅如此,
病中仍把自己打理整齊,
平靜地訴說別後的情況,
聽她如何與病魔對抗,
心中交織著敬佩、不忍、心疼、不捨、無奈的複雜情緒,
老天爺到底在想什麼?
讓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受這樣的折磨?
中午郁文堅持要帶我們出去吃,
可能是我們來訪,
讓她胃口大開,
整份套餐幾乎吃光了,
回到郁文家,
我們讓她去房間休息,
她怎麼都不肯,
硬是坐在客廳喘著氣跟我們聊天,
我想她一定費了很大的力氣跟毅力才能跟我們聊天這麼久。
前幾天跟郁文聯絡,
她不太能吃東西,
胃口不好,
所以她決定每週去醫院打營養針,
馮媽媽跟她也去藥局買高營養的飲品,
像是安素這類的牛奶,
給她補充營養。
她計畫著等她好起來,
要去學開車……。
我看著郁文堅強勇敢的面對病魔,
萬分不捨,
我每天都為她祈禱,
希望老天爺看到她的努力,
能夠早日戰勝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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