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到長安國際,
畢哥已經在等我們了,
早餐非常豐盛,
可惜沒有睿媽愛吃的小西點和蛋糕,
跟畢哥聊了幾句,
接到川宇的電話,
說車子已經到國際門口了,
跟畢哥說謝謝招待之後,
匆匆跳上車子出發去廣州。
ㄧ上車,
大家都睡著了,
只有坐前座的莊課跟坐最後面ㄧ排中間的睿媽沒睡著,
因為睿媽發現又是那個天兵司機---小唐,
怕大家都睡著了,
他會亂開車,
加上想看看沿途風景,
所以不敢睡覺。
此行睿媽最大的目的就是去看睿外公唸書的廣雅中學,
廣雅中學相當於廣州的建中,
只收男生,
培養出很多優秀人才,
例如:前國防部長伍世文,
是睿外公在廣雅中學低一屆的學弟;
睿外公從廣東省信宜縣家鄉的私塾卒業之後,
跟著同鄉、親友來到廣州讀廣雅中學,
大學讀法律系到三年級抗戰開始,
又投筆從戎就讀黃埔軍校十九期,
展開他的軍旅生涯。
約莫十年前吧?
有ㄧ回台北的廣雅校友們召開同學會,
有位同桌的伯母偷偷跟睿媽說:
「當年你老爸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我們XX女中的學生很多人喜歡他,
你看右邊桌的那個A姑姑,
她追妳爸爸,
可是妳爸爸喜歡左邊桌的那個B姑姑,
B姑姑又被坐她旁邊的那個X伯伯追走,
變成X伯伯的老婆,
ㄟ,妳不要跟你媽說,
我不會承認是我說的喔。……」
聽這一群年過花甲的長輩們八卦少年事,
讓睿媽偷笑很久。
車子下了廣深高速之後,
司機說廣雅中學就是「陳家祠」,
睿媽怎麼想怎麼不對,
如果是「陳家祠」的話,
怎麼從來沒聽睿外公提過呢?
於是跑去問路人大嬸,
大嬸只會說白話,
大嗓門像是要吵架:
「廣雅中學?你說廣雅中學?
唉呀!在那邊東風西路,
很遠的,
你倒返轉頭過去還很遠。」
睿媽很氣餒,
暗罵自己笨,
出發前幹嘛不把網路上的地圖跟地址印出來?
害大家繞路繞那麼久。
問路的地點很靠近廣州有名的玉市跟上下九,
商量過後決定先去這兩個地方走走,
順便吃午餐,
睿媽想可以在玉市買塊好一點的玉給睿外婆做紀念,
誰知道那個笨司機居然沒做好功課,
在街道內繞了好多冤枉路,
找不到玉市門口,
寧可花電話費打電話問長安的人,
也不願意停車問路人,
最後大家受不了,
在路邊下車自己走還比較快,
川宇跟莊課買了一張地圖研究,
睿媽打電話回台北請睿爸幫忙上Google查廣雅中學的地址。
這天天氣很好,
陽光普照卻有點微寒,
睿媽帶去的羽毛衣外套派布上用場,
看到路旁有間服飾店在打折,
跑進去買了一件毛衣外套禦寒,
陪逛的玉芳跟力綾也破費買了襯衫和外套,
額滿店家送的一條皮帶就送給睿爸嚕。
步行街中間有許多攤位,
其中兩三間標榜著台北攝影師的婚紗公司,
推銷婚紗照,
翻開樣品一看,
模特兒竟然是林志玲,
當場快昏過去,
還猛抓著川宇推銷,
真是搞不清楚,
川宇才是王牌攝影師好不好?
於是,
繼睿媽之後,
川宇在廣州找到事業第二春,
開間婚紗店應該賺翻了。
逛著逛著終於看到玉市的標示,
街口有個牌樓,
上面寫著「西來初地」,
這是什麼意思啊?
睿媽翻遍腦袋裡的資料也沒這句成語啊?
走過牌樓,
右邊出現五眼井的石碑,
走進一看,
五眼井已經被封起來,
只剩下五個水泥製的水溝蓋,
接著往裡頭走,
看到第二個牌樓,
睿媽仔細看旁邊的小字,
原來這裡是達摩從印度來到中國上岸的地方,
後面則是華林禪寺,
難得在文革中沒被破壞太多,
仍保有原始樸拙的風貌。
玉市裡的店家很多,
賣的都是未鑲嵌前的半成品,
正面顏色都很好看,
翻過背面來看,
則顏色死板無生氣,
似乎是處理過的樣子,
睿媽不懂玉,
但是鑲嵌好的飾品卻全部都封底,
價格卻是天價,
賣到人民幣一萬以上,
材質無法保證,
睿媽不敢亂買。
午餐在廣州酒樓解決,
一整棟大樓都是飲茶,
除了茶點之外,
睿媽點了最愛吃的廣州炒麵、燒鵝、烤乳豬、竹笙扒鮮菇,
廣州炒麵一端上來,
睿媽大失所望,
台北的廣州炒麵是先把生麵落油酥炸過後淋上勾芡的醬汁及配料,
但是廣州的廣州炒麵卻只有豆芽兩三根也沒有勾芡的醬汁,
烤乳豬跟燒鵝口味普通,
竹笙扒鮮菇更是根本沒入味,
唉~吃在廣東恐怕要改成吃在台北囉。
吃過午飯在玉市口等司機的時候,
有家玉飾店叫做「兆麟」咧,
意外發現盛哥的「副業」,
回去得好好笑一下盛哥。
上了車之後,
司機完全不相信莊課的指示,
甚至在湧擠的大馬路上,
腳放開煞車跟油門,
雙手離開方向盤跟莊課搶地圖,
車子突然左右飄移,
正好一輛公車從右後方疾駛而過,
只差兩公分就撞上了,
嚇出睿媽ㄧ身冷汗。
幾經波折,
終於到了廣雅中學,
睿媽開心得狂奔到門口,
要跟「廣雅中學」招牌合照,
站好定點,
大家拿著相機幫忙拍照時,
睿媽卻不由自主的大哭起來,
想到睿外公想回家鄉想了一輩子,
卻在出發前夕病倒,
從此再也無緣看到故鄉景致,
他過世多年之後,
睿媽來到這間學校,
算不算替他完成心願呢?
如果睿外公還在的話,
全家一起到廣雅時,
睿外公會說些什麼呢?
想到這些眼淚就一直掉,
止都止不住。
門口的警衛看到這麼一大群人,
睿媽又哭得這麼傷心,
問睿媽:「妳們有什麼事嗎?」
睿媽抽抽噎噎語無倫次:「我…..我爸爸是校友,他想讓我回來看一下……。」
警衛指著莊課、川宇:「這些都是嗎?」
睿媽點點頭,
警衛點頭:「好啦,妳們快進去吧。」
走進校園,
果然跟睿外公形容的一樣,
有小河、小橋,
花木扶疏,
還蠻幽雅的,
心情激盪的睿媽,
哭著打電話給睿外婆:「媽,我是燕妃啦…嗚……。」
睿外婆大為緊張:「燕妃?妳不是在大陸嗎?幹嘛哭?出什麼事?你不要嚇媽媽。」
睿媽:「嗚……我在爸爸的學校啦。」
睿外婆:「那你幹嘛哭?誰跟你去?你是被欺負還是想爸爸?」
睿媽:「嗚……我同事陪我啦,嗚……我想爸爸,嗚……」
這時電話被鼻次姨搶過去:「喂,你是死梁妃嗎?你詐騙集團喔?從大陸打電話勒索喔?你如果是我姐的話,應該會很高興的打電話回來愛現吧?幹嘛哭啊?多照點照片給我看啦。」
睿媽………
可能是星期天的關係,
校園裡沒什麼人,
建築都很新,
每間教室還有冷氣,
果然是省一級的重點中學。
廣雅中學前身是清朝張之洞當兩廣總督的時候,
上疏請建的廣雅書院,
但是現在校園裡的書院,
已是後來重建的書院,
不復原貌,
睿外公看到的話,
一定會很驚訝吧?
學校裡有很大的籃球場,
許多睿外公的小學弟們穿著藍色的運動服在打籃球,
玉芳跟川宇學著校園裡的雕像照相留念,
睿媽看著他們耍寶,
想到老闆對睿媽那麼好,
又開始掉眼淚。
車子開到白雲山風景區,
已經快要四點鐘了,
坐纜車到山頂走走,
怕高的睿媽在纜車上又是一陣聒聒鬼叫,
被大家笑死,
山頂空氣很好,
許多家庭老小一起出遊,
圍成一圈踢毽子,
技術不錯,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從纜車站走三百公尺到碑林口,
居然又要另外買票,
時間已經晚了,
沒有再進去參觀,
匆匆在幾處景點合影留念,
搭纜車下山準備去珠江夜遊。
誰知道那個爛司機小唐,
車開得爛就算了,
居然還就地起價,
說我們包一天七百元只有到下午五點,
晚上的話要再加費用,
聽得大家火從心起,
不想讓他再賺這筆錢,
於是驅車回長安。
大家累了一天,
紛紛睡翻了,
睿媽原本也睡著,
睡著睡著想到這司機開車很危險,
沒人盯著不行,
立刻坐起來,
眼睛瞪得大大的,
司機從後照鏡看到一個長頭髮的女生突然出現,
嚇了他一大跳,
哼!
這算是給他就地起價的小小報復。
車子在高速公路疾駛,
快到長安時突然塞車塞得很嚴重,
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是連環大車禍,
總共有四堆車分別撞成一團,
看起來沒有人傷亡,
不過車子的鋼板都凹得變形了,
我們的天兵司機,
腳下油門照踩,
時速還是一百多公里吧?
方向盤也沒放手,
但是卻扭頭過去看熱鬧,
看了三十秒,
也不管前後還有很多車,
莊課命令他專心開車,
他還是依然故我,
繼續看熱鬧,
睿媽發誓,
以後絕對不叫他的車。
回到長安,
準備約諸位哥哥們一起吃晚餐,
孰料,
大家都各自早有活動,
依舊是原班人馬前往陳東東「投資」的「小肥羊」,
嚐嚐讓志華破戒的羊肉火鍋,
我們點了鴛鴦鍋,
睿媽只敢吃不辣的這邊,
除了羊肉之外,
川宇還點了上等牛肉跟驢肉,
哇~真是人間美味,
超好吃,
完全沒有羊騷味,
湯底鮮濃,
睿媽評等為五星級餐廳,
強烈推薦,
到長安一定要去吃。
飯後回東逸摸一圈,
沒錯,
是一圈,
時間不夠嘛,
又不想辜負老闆特地幫我們訂這間有麻將間的套房,
摸個一圈意思意思囉。
多了摸一圈的時間,
沒辦法去長安市區吃久違的龜苓膏,
反正明天去香港應該還可以吃得到,
陪力綾去買送給陳伯伯的小貓熊香菸,
再跟著其他三美人再去海濤洗頭,
免得頭髮上都是「小肥羊」的火鍋味,
弄得美美香香的髮型回飯店休息,
心情真是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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