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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1 22:15:27| 人氣7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加了別人吃剩醬汁的切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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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個朋友聊天,

他說起小時候家境不好,

常常在吃切仔面時,把別人吃剩小菜盤中的醬汁,

或許還有一些殘渣,加進自己的湯麵中,

他覺得是件幸福的享受,當然,

在那樣的年紀,不會考慮到口水是不衛生的,

只是想到,自己何時才有機會除了一碗清湯麵,

還有能力也叫一盤小菜?

聽完他說的故事,我腦中浮現的是一個惜福的青年,

在若干年後,吃切仔面時還會不忘將小菜剩下的醬汁加入湯中,

我沒有這樣的經驗,因為,對我來說,

麵攤的經驗是困窘的?

我記得有個親戚是開麵攤的,小時候,

甚至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媽媽一出門就忘了小孩,

忘了我跟弟弟們根本沒錢吃飯?

我還記得第一次帶著弟弟到親戚的麵攤,

鼓足勇氣想賒一碗麵,分著吃,止住饑餓,

之前是花了多少心理建設的時間,

吞吞吐吐地說:等媽媽回來就拿錢來還!

結果當然是一人一碗麵,不用分,而且,

親戚還說:以後媽媽不在儘管來,別擔心!

我記得我跟弟弟是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但是一吃完後,急忙道謝就離開了,因為,臉到耳根都脹紅了,

因為覺得丟臉,好像白吃白喝的乞丐?

一心只想趕快離開令人困窘的場合,我記得那是我上小學的前一年,

小菜?連看都不敢看別人,又怎知有小菜這東西呢?

不過,如果沒聽朋友講他的故事,我可能根本不會去想起,

想起這腦袋深處的記憶,很感謝那遠房的親戚,

雖然我現在根本不記得我到底應該稱呼她什麼,

是嬸婆?還是姨婆?還是妗婆?

還有對母親不負責任的一種遙遠而淺淡的怨恨,

儘管我老早就不在意了,可是,我知道,

母親從來沒說過一句抱歉,讓年幼的孩子自己經歷這種磨難,

賒借,我想,我這輩子就很難再從事相同的行為,

我寧可選擇忍受飢餓吧?

我要檢舉
台長： Des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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