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落的隱晦 用書寫提醒自己思考 用文字紀錄生命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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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弘輝的小說,
不過我想,
李喬在序中對他的恭維是有點過頭了,
雖然寫得不錯,
不過似乎還沒到他所謂,立了個標竿的地步吧?
所以因為夾帶這個過分的推崇,
以至於讓我讀來充滿批判,
這或許是我的問題吧?

他從一個海軍二兵之死開始寫起,
你可以說是真實的,
如果你認為是杜撰的也無可厚非,
但是至少,他對海軍艦艇上的描述,
是詳細的;
對海軍生活作息的敘述,
是透徹的;
對海軍官士兵心態與人物的刻畫,
是深入的...
對一個作家來說,
他算是合格的了..

不過,我對他擅用神鬼靈異的筆調,
充滿不以為然的睥睨,
就同志文學來說,
作者顯然是過分保守的了,
當然可能他的生命經歷有限,
也可能是他本身對情愛的感受就僅止於此,
因此,閱讀起來很難讓人感動,
因為,總有隔靴搔癢之感,
非關情色,無關肉慾的,
就是單純地,不被撩撥...

相較之下,
我反倒喜歡作者自我描述的部分,
顯得生動親切,
我記得他說:
<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裡,
似乎為了抗拒來自負泉的壓力,
而刻意排斥技藝性事務的學習;
譬如修插頭,換燈泡,鑽孔釘掛勾等,
舉凡這些父親拿手的,
我都像避瘟神般逃得遠遠的!....
在這方面只有躲是最好的選擇,
才能避開比較,
而稍稍擁有些微的自己!>
不知道有多少同志有過這種想法?
或許不在具體事物上,
而是在想法或理念上,
好像帶點叛逆與逃避比較能親近自我一般,
很熟悉的感覺...在年少的稚氣中,
(不過我倒是覺得,學習一些技藝性技巧,不錯啦!)

我喜歡他說:
<我相信並信仰肉體本身是具有神奇魔力的,
挫折時尤其需要!>,
<一個重重而深情的擁抱,
勝過無數言語唇舌費盡!>
我也相信肉體的力量與重要性,
所以當有人跟我談起柏拉圖式的戀愛時,
我只會敬謝不銘,
只不過很多時候言語的魔力卻也不容小歔,
過分沉溺於肉體還是危險的,
對生理與心理來說,都是!
矛盾的是,就因為作者全文反覆提起擁抱,
害我看到最後只有一種感覺,
(啊..又是擁抱..又只有擁抱....)

如果你也當過兵,
或是你交遊廣闊,遍及三教九流,
那你一定會遇過一些人,充滿江湖味的,
讓人不禁多看一眼,
或不自覺想親近的,
就像<金雞>裡胡軍所是演的角色一樣,
作者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
<一滴江湖血,一襲草莽氣,
野地雜草亂長般對於生活,
對生命的韌性...>,
或許就像書中所描述的,
邪惡比平凡更美麗,更讓人著迷!
一但對方開啟那扇視窗,
你內心底層自由脫序的因子全被釋放,
而沉迷在那充滿江湖味的身世中...

其實除了江湖,
愛本身就充滿這種奇幻魔力吧?
只不過可惜的是,
作者對愛的刻劃太少,
而愛總是最動人的話題;
只有濃厚的憐憫,不捨,壓抑,....
和淡淡的愁緒與無奈,
混雜成海浪般陣陣襲岸的波潮,
還有攸遠的水兵之歌,
帶著死亡的晦黯微光,
在黑夜裡明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