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話 不能說的秘密
「幹的好。」葉世久像個小孩子拿到糖果那般的歡喜，在總統府辦公室內又叫又跳的，好像完全忘記的現在還是各部長例行會報的時間；雖然距離上週六的“勝仗”，已經過了整整五天，但從他亢奮的神情不難看出，他對於國安局那天的快刀斬亂麻，依然是回味無窮，難掩雀躍的神情看著國安局長蔡長茂說道：「這麼做就對了，跟這幫亂臣賊子、叛國者那麼客氣幹嘛，你越是想要跟她們妥協，她們就越是得寸進尺，當斷則斷，你這次作的非常好，我果然沒有用錯人，哈哈。」
在這麼多的同僚面前，被總統這樣誇讚，蔡長茂整個人都快要飛起來了，一掃之前沈家易訪台時，自己負責的國安單位，被葉世久刮到臭頭的頹風，這次終於在同事面前可以扳回一點顏面，臉上掛著和葉世久一樣興奮的笑容，對著葉世久說：「謝謝總統，我只不過是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這是我的分內之事，這次多虧了國防部和內政部軍警配合調度，不然就我手邊的人手恐怕是應付不來。」
面對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總統大人，蔡長茂內心雖是被誇的渾然忘我，但倒是不敢把所有的功勞全攬上身，他的心裡頭很清楚，這次雖是僥倖的把抗議民眾“成功”驅離，但是難保下一次會這麼順利，與其貪心的獨占功勞，倒不如替下一次的責任來做分擔，表面上是不居功的做個順水人情，實際上他想到的是伴君如伴虎這句成語的歷史教訓。
「好，說的好，這次各位同僚都辛苦了，只要往後大家都能像這次的危機處理，那我也不用擔心這個禮拜六民進黨提出的集會遊行，能夠搞出什麼樣的花樣了。」
「阿！」國防部長楊德仁失聲的叫了出來，「總統的意思是要批准民進黨這週末的集會遊行嗎？」
「楊部長認為有什麼不妥嗎？」葉世久問道。
「我‧‧‧我覺得，總統是不是可以和民進黨的黨魁及高層們先談談，以協商的方法取代對抗‧‧‧，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楊德仁越講越沒力，因為他察覺到葉世久的神情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的輕鬆，葉世久的雙眼好像隨時會噴出火一樣的瞪著他。只能怪他自己沒有像蔡長茂那樣的精於“察言觀色”，有的只是軍人務實的那股傻勁。
「楊德仁，」這次葉世久直接叫著他的名字，「你也太怕事了吧，我剛剛說的你沒聽懂嗎？你越是對他們忍讓，他們只會越得寸進尺，現在你還叫我找他們談，你是想我跟他們談些什麼？」葉世久越說語氣越重，講到最後一句“談些什麼”的時候，更透露出一種君威不可一世的霸氣，全場與會的閣員鴉雀無聲。
一旁的行政院長林玄漢趕忙打圓場：「總統，我想楊部長應該不會是個怕事的人，楊部長可能是因為連續三個月的抗議行動，讓他的弟兄們忙於調度，體諒他的弟兄這麼辛苦，才會想說找對方談談看；請總統仔細想想看，這三個月來的確辛苦這些軍警弟兄了，那些抗議的瘋子還沒到，我們就得先部署；那群瘋子回去睡大覺了，我們還得替他們收尾，軍警弟兄們也是人，平常的業務已經夠他們煩了，現在還被他們這些人搞到連假都沒得放，楊部長只是心疼他的部屬罷了。」
楊德仁聽了林玄漢這番說辭後，原本沉重的心更痛了，軍警本來就是公務員，維持社會秩序只是本分而已，這種非常時期居然提到排假，這根本是浪費納稅人的稅金嘛；他雖然本意不是如此，但卻也確實替弟兄們覺得不值，因為他們這三個月的奔波，居然是為了這麼一個民主時代的皇帝；儘管他不願意自己的想法被林玄漢“善意曲解”，但他也知道這是化解眼前僵局的最好說詞，正要開口附和林玄漢的時候，葉世久搶在他前面開口了：「大家都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讓他們遊行了，如果我們不肯放行的話，又要被罵專制獨裁了，蔡局長、楊部長，你們和警政署的黃局長商量一下，那天的安全規劃方面就由妳們來策劃，至於我那一天的行程，一切照舊。對了，玄漢。」
葉世久轉身看著林院長接著說：「明天你想辦法連絡一些對我們比較友善的媒體，叫他們在星期六報導遊行的時候，儘可能的醜化遊行的目的，把一些衝突和暴力的畫面在全國觀眾前現場直播，讓這群沒文化的野蠻人，在全國同胞面前醜態百出。」
聽著葉世久的字字句句，林玄漢雖然也是精於權術，但是這種事情茲事體大，他也不敢妄下斷言，如果葉世久的想法真的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樣，那真的是一件相當可怕的陰謀，他不希望葉世久真的有這種想法，而只是他一時間的口誤罷了；再加上林玄漢也不想背上歷史的十字架，於是決定拿話敲他：「請問總統，如果真的先放消息給媒體，要是遊行和平落幕，那到時候新聞界會笑我們杞人憂天，情報蒐集錯誤，恐怕又會淪為笑柄。」
「哼呵呵。」葉世久似乎早就料到林玄漢會有此一問，奸笑了幾聲後接著說：
「如果遊行隊伍裡面有幾個比較激進的滋事份子，在遊行氣氛緊張的時候帶頭發難，你認為其他自制力比較弱的群眾還會壓抑的了嗎？至於他們哪時候發難起衝突，我想我們應該是可以控制的，你認為呢？」
聽完葉世久的話之後，林玄漢看了蔡長茂一眼，發現蔡長茂也正以無助的眼神看著他，很顯然蔡長茂也對於葉世久策劃翻拍美麗島事件的“戰術”，感到相當的擔心，但是他們都知道一旦葉世久決定要做的事情，是很難有改變的空間；他們兩人的眼神交會，葉世久也清楚的看在眼底，但他還是認定了，只要這次把事情鬧大，下次不管任何團體要再申請集會遊行，他都可以藉著這次的狀況，搬出國家安全的大旗與以否決，他越想越高興，安慰著他的這兩個愛將說：「放心吧！只要這次遊行控制得住，保證往後這群瘋子不敢也不能再妄想上街示威，至於這些“刺客部隊”的安排，就由你們來規劃了，這件事是最高機密，各位千萬要保密行事。」
------- 未完待續 ----------
《創作十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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