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搬到了南加州工作後,發現這邊企業的福利和待遇均相對縮水,現在我的薪資、福利均不如北加的公司行號,特別是在醫療給付方面,其所給付的範圍處處受限,讓人感覺到在美國看醫師、拿藥是最大的經濟負擔。
在美國這裡若沒健保的話,隨便看個門診拿藥幾百塊美金跑不掉,若自己購買醫療健保的話,每個月的醫療保費看年齡和過去病歷而定。在30歲以上者,幾百塊美金勢必是得繳出去的,且隨著年紀增長還會持續漲價,這筆開銷還真的很大。基本上,在美國求職主要目的,就是要有完整的醫療給付,否則自己打零工的話,若真的生大病恐怕把自己存款淘空,都還會被醫院給趕出來。
更糟的是,美國醫療保險並非全民健保,目前全美沒有健保的人逾4300萬,最主要原因是保險費太貴,其次是更換工作時失去健保。我所讀的這篇新聞寫道,2006年65歲以下的美國人66﹪有自費健保,政府醫療補助險佔14﹪,沒任何保險的人17﹪,按比例相當於4300萬人。最慘的是,容易生病的65歲以上者竟有31萬人無保險,以年齡層分析18至44歲者無醫療保險較多,女性又比男性多兩倍。那意思是,老人不可以生病、女人不可以懷孕,否則一切自理。
所以在美國住久了就會發現,坊間超市裡販賣的非處方藥相當多,很多人都是在家病到受不了時,才會拖著病體求診,甚至還有被抬進醫院的都有,但別以為抬進醫院的都有得救,搭醫院救護車的是優先者(叫救護車要付錢的),自己被家人開車抬進去者,麻煩旁邊再等等。
提到健保真的是一肚子苦水,去年4月我邀請年邁的父母南下洛杉磯,目的是給我媽一個快樂的母親節之旅,原本是懷著興奮心情,但最後敗興而歸…跟醫院發生的衝突,至今仍記憶猶新。
由於父母年事已高,特別是母親本身有慢性病,因此照顧起來特別費功夫,舉凡上下樓梯甚至出遊,都無法與正常人相提並論,多半是要有柺杖、輪椅之類的輔助工具才能行動。儘管如此,經過細心安排還是帶她到所嚮往的西來寺參拜,並且品嚐些道地美食。
很久沒吃中國菜的母親,到洛杉磯是火力全開、享盡各式美食。但第二天半夜時,母親疑似食物中毒而上吐下瀉,嚴重程度前所未見。此時凌晨三點,我片刻不敢放鬆,拉肚子拉到沒力的母親面無血色,到清晨時我只得送她到家庭醫師看診,由於母親屬糖尿病重症患者,不敢扛責任的診所醫師建議送大醫院,未料這是惡夢開始。
到了位於Montery Park 某間醫院的急診處,慢條斯理的護士愛理不理,我說母親快要昏倒請進行急救,結果他們還丟張號碼牌給我,告訴我前面也有五個急症患者,要我們繼續等。一小時了!我看著癱坐在輪椅上的母親,終於怒火攻心在急診室咆哮起來,進而跟警衛發生口角,父親此時拉住我,說與其枯等不如回家。
一夜沒闔眼的母親回家後沈睡,我還在掙扎該怎麼做,跟父親以及在北加、紐約的哥哥們討論,打算觀察狀況決定是否送醫。約兩小時後,母親甦醒氣色也有好轉,我煮了點熱白粥給她果腹,他們決定搭機返回北加,心中儘管憂慮,也可以理解他們歸心似箭。
晚間透過北加哥哥電話告知,父母已經平安返家,頓時如洩了氣的氣球攤在床上昏睡,醒來時已是翌日中午,這個假期原本想給他們美好回憶,未料卻是一陣混亂,還讓母親承受這種苦痛,實在深感內疚,更對美國這種平民沒資格生病的政策深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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