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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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小兄妹倆訝異得一起止步，忘了害怕睜大眼直瞪著男人瞧。兩人打量著沙發上的男人——這男人只穿著一件黑背心和普通卡其長褲，看起來跟霸天叔一般精壯結實，年紀絕對不會是七老八十，可是……可是他過長的頭髮和一臉的大鬍子卻是白的。
而且，在一盞普通65燭光黃燈泡下，這人還戴著深綠墨鏡……
「你們在想，」男人突然開口。低啞的聲音嚇了倆孩子一跳。聲音好怪：「你們在想這老頭子是不是瞎子，要不然為什麼在屋子裡還戴太陽眼鏡。」
戲謔的語氣讓兩人放鬆了下來。天賜用力捏緊天恩小手一下，禁止她天生的喜歡跟人攀談。望進看不見雙眼的鏡面眼鏡，天賜平靜回應：「還好啦。有人不喜歡讓別人看清自己的時候也會戴眼鏡的。比起眼鏡，你的假髮假鬍子更清楚表明了不想讓我們看見你真面目。」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大笑洩露出他剛才低啞的聲音是偽裝的。「好個小鬼頭。你不怕我嗎？」
「我應該有理由害怕嗎？」天賜看著男人放鬆身子更陷入沙發中，他放大了膽子：「還是說，如果我們看起來很害怕對我們會比較好？」
「嗯，」白髮白鬍子男人點點頭：「我沒看錯；你是不怕。聰明、冷靜、內斂、瞬間作判斷……很好。」像自語般，摸著大鬍子他又重覆一遍：「很好。」
話不是對小兄妹在說，兩人便安靜地等著。霸天叔說過：「將自己準備好，然後以靜待變。」現在應該是以靜待變吧。
「你，叫天賜是吧？」不待天賜有所表示，他緩緩道：「你自動跑來，讓我有點意外。其實想想：你兄妹非常孝順父母，在不知父親是否有危險的情況下代父出面，確實是你們會做的事。」
小兄妹抬頭看突然站了起來的男人。好高啊……
「你來得正好。」男人在鏡片後垂視天賜：「我找你父親就是想商量你的事。現在我可以先問問你自己的意思。」
天賜不語，沉著地準備靜聽後續。
「怎麼不說話？」男人的語氣只是單純的好奇：「不問我是什麼事嗎？」
天賜搖一下頭：「如果想說，你自然會說。」
「這倒是。」男人在不算大的室內來回走動了幾趟，像是在思索如何跟一個小孩子說清楚：「我是半路出家的黑道份子，」停在天賜面前他慢慢道：「雖然有不少個夠狠的弟兄跟著我，但我個人手上至今還沒沾過血。在道上混，我若是想保持這紀錄是不可能的。我有點錢還有個計劃，」伸出食指往天賜點了一下：「但我需要個信賴的師爺。我要你！訓練個五年，你會比一百個大人都有用。交換條件是文華路上完整的一間店面。」
天賜毫不遲疑地回答：「我有選擇餘地嗎？」
「恐怕沒有。」男人的語氣認真又嚴肅：「我把重要的計劃透露了，不見血是沒辦法把話封住的。我觀察你兄妹兩個多月，本來你倆個我都想要。但他反對女孩子進門。」下巴點一下站在天賜身後兩步的那位眼露凶光的大叔，然後再緩緩道：「今晚若是你父親來，我只會套話，由他話中捉摸要不要透露我的計劃。但現在我是跟你本人談，你若拒絕，按規矩得做血誓。」
不算大的聲音在室內迴盪，每個字都傳入小兄妹耳中，鑽進腦袋瓜裡。
「那位大叔說不會有刀光血影的！」天恩不理哥哥的用力緊握她小手，大聲抗議道：「難道你們這些大人習慣說話不算話嗎？」
（未完待續）
《backpacker1947-darkgreen原創小說，嚴禁抄襲、轉貼，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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