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
屁屁跟小雪發揮無人能比的八掛嘴討論著。
是啊!那有那麼巧的事情?我也這麼問自己。
那一撞,撞出了天大的消息!
坐在司令台後面,我跟她們兩說昨晚的事情。
「結果呢?」
結果被對方嚇的目瞪口呆之後,我是一陣破口大罵。
我像看到嫌疑犯一樣抓起他的領子,開始質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畢竟目前這地方的主人是女人,莫名其妙闖進一個男人,我沒把他扔下樓就不錯了。
他則是給我一個很白目的笑臉,然後很白目的答案。
「就因為豆漿濃呀!真巧啊!學妹。」
我覺得他一臉欠揍樣就算了,好像真的很想讓人揍。
但是我擔心我將他揍昏了,還問不出個所以然。
「你這白目,你最好是再白目一點。」我把他領子越抓越緊,直到他一臉快窒息的樣子我才鬆手。
我們互瞪著都不說話,他好像因為我叫他白目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是又怎樣,要面對事實?是不是呀!孩子。
「是呀!」小雪跟屁屁同時說。
「喂!妳這女人真是奇怪,我有名有姓你叫我白目?」他略帶點兇的口氣瞪著我說。
「你看起來就是個白目,而且也像極了個白目,理所當然我叫你白目,所以呢?你有啥名有啥姓?」
我說到白目時,他好像特別敏感,想把他手上啃一半的餅乾丟過來。
但是我發問時,他卻從便秘臉變成微笑。
而且還是……有些噁心的微笑。
天哪!我想吶喊「他是何方神聖啊!」
他愣了幾秒後忽然開口「竟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妳!」他雙手插腰,頭抬高用鼻孔看著我說。
我忽然想到些很可愛的畫面,但對我來講……
忽然我接著他說「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反叛角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配合他,大概是回憶童年吧!
但是對於自己莫名的配合,我只覺有些後悔……
我說完之後看他呆滯的臉,有笑點!我坐在沙發上抱著肚子大笑。
為什麼有人的表情能這麼經典呢?很顯然的,他是一個很有喜感的人!略帶點孩子氣。
「妳是武藏,我是小次郎嗎?那跳起來說『就是這樣』的喵喵是誰?」他看我坐在沙發上大笑之後這麼問我。
「喵喵是你老爸啦!」我笑完之後站起身來準備回房間時,又想到他還沒說他怎會在這裡。
我轉過身,以眼神示意要他坐在沙發上。
像在談判一樣,我們眼對眼,好像在比誰先冷場一樣,不管電視發出多吵雜的聲音。
瞪了幾秒後,他才低著頭,很憂鬱很憂鬱的說「我不想待在家裡。」
就這麼一句話,我有些愣住……
剛剛那個自以為火箭隊裡面小次郎的人呢?
此刻,他的表情從欠揍,變成帶有憂愁的感覺,從他眼神裡可以看的出他的寂寞。
深深的寂寞。
而且,那是我曾經擁有的寂寞,心漸漸軟了下來,一心只想聽他的原因。
「所以這叫翹家囉?」我沒顧他憂鬱的神情,不正經的問他。
說完他很激動的抬起頭說「翹屁啦!我這是尋找自己的新天地你知道嗎?」
新天地?這倒是一個很新鮮的理由!
但是被他忽然抬起頭的激動,我有些傻住,但是愛面子的我,怎能讓他以為我已經嚇了小小一跳呢?
「我不知道啊!」我若無其事的這麼回他,他則是一臉無奈。
接著他又說他爸跟他媽一天到晚為了一隻狗吵架,差點把房子都炸了。
說到這裡鐘響了,把還沒抽完的菸扔出圍牆外之後,我們站起身來準備回教室。
「為了一隻狗吵架?是說那個白目嗎?」走廊上小雪天真的問。
「為什麼那白目是隻狗?」屁屁接著問。
「妳們才是兩個白目,他說的狗,只是他們家養的黃金獵犬而已啦!」
帶著笑聲,我們走回教室。
「什麼狗?」我好奇的問。
「就一隻上個月鄰居送來的黃金獵犬呀!超可愛的妳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講完他白了我一眼。
怎麼會有父母,因為狗要待在屋子裡,還是屋子外而吵架呢?
但是他這種人,能夠很清楚的知道,他父母跟他一樣是略帶傻氣加孩子氣的人。
這家庭簡直妙極了。
他說他父母差點把他腿打斷,因為他竟然提出這種天大的要求,我插話「不會呀!我爸媽樂的呢!」
事實就是這樣啊!我爸媽很希望我能夠早點學會獨立,反正我早就想要體驗一個人的感覺了……
誰知道不到兩天,竟然有如此嚇人的人登門拜訪了,不說拜訪……
他是這麼活生生住了進來。
他用一種很羨幕的表情盯著我看,然後說「我怎會知道這麼不幸,竟然跟騎車撞我的女人住在一起,妳都還沒賠我錢。」
他說完我用手指著大門,結果他卻笑出來了「反正我活我的,你活你的啦!還有電視是我的唷,要看要付錢唷!」
「付你媽。」
「幹麻問候我媽啊?我跟妳講,她現在不怎麼好啦!」接著他又咕噥著「每天吵架哪會好啊!唉!」他嘆了好長一個氣。
「好妳爸。」
「我爸也不好呀!怎會有女人動不動就要問候別人爸媽!」
沒有意義的對話持續好一分鐘之後,他才把他一直拿在手上的半片餅乾吃掉。
看著這幕我又笑了。
「幹!」
我被什麼東西打到?
看向講台,才發現台上的老女人頭上正冒著煙盯著我看。
「韓芯穎妳上課發呆,成績差,記過單堆積如山就算了,還講什麼髒話?我看我要整盒粉筆都丟過去了吧?」
接著是班上一陣大笑,笑到每個人臉都歪了。
有什麼好笑,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丟粉筆。
轉頭看已經笑到下巴掉在地上的屁屁跟小雪,我怎會有這樣的朋友?
那老女人真不給我面子,我低咒著。
結果又聽那老女人在台上一直把我一些風雲事蹟一件一件說出來,又不是沒人不知道!
但是聽她話中帶刺,我有些不爽了。
桌上手機,零食,飲料打包一下,拎著書包,我走出教室。
反正也沒什麼心情上課了,不如去隨意喝找老闆娘開槓好了。
見這幕,那老女人雖然沒追上來,但是她竟然發瘋似的把粉筆隨便亂丟。
我想見眼前這狀況的班上,大家只希望她不要中風就好。
其餘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我只是特別不滿她!總愛把我祖宗十八代都講出來。
他們都死了,死人還管有沒有面子?
真是奇怪了。
如果這是一種緣分,我想這大概會是不怎麼樣的緣分。
因為沒意義的對話結束之後,接著是沒意義的爭吵。
我們的爭吵,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但是我想……不寧靜的夜晚會在每一晚都出現。
「妳幹麻偷吃我的餅乾?」
「吃妳媽。」
很顯然的,我們很不合。
不!
根本是超級無敵霹靂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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