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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17 00:29:34| 人氣19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年我們有個約 第五章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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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著愛車回家的路上,腦子裡還不斷的想著今天所有的遭遇,先是和曉芳的重逢,再來是在儀翎家中險些擦槍走火的畫面,看著前座依然上鎖的置物箱,我真不知道我還在留戀甚麼?我在猶豫些甚麼?踩著油門的右腳還會微微的顫抖,今天也是自我開始駕駛汽車以來,除了當兵不算以外徒步走過最長的路程,或許這是老天對我的舉棋不定所下的現世報吧?『明天還得去跟老闆解釋下午的翹班,這可麻煩了…』老闆比老天爺更可怕,他一火起來我可能會丟了飯碗……我恨我自己!

  就算在外遇到了甚麼事情,回到家就可以完全釋懷,尤其是當一家人都在且飯桌上已經擺著豐盛的晚餐時,再多的不順或是煩惱,我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拋到腦後明天的事情就再說吧。


  「今天怎麼這麼快就下班啦?」老媽端著湯放上了餐桌。

  「對啊,難得喔。」老妹夾起了一塊滷肉,「哇──還是媽媽的滷肉最棒了。」

  『今天剛好沒啥事情,所以就先翹頭啦。』我怎能說是翹了一下午的班?說出來準被老媽拉去闢室密談……老媽比老闆更可怕。

  「沒規矩!」媽媽拍了老妹的手背一下。「唉喲,好吃才偷吃的嘛。」

  「紹華,進去叫爸爸出來吃飯了。」『喔。』


  我們家是老爸至上,就算是當年因為大家樂而關係惡劣,媽媽還是以老爸為家庭中心,吃飯都得等到老爸上座之後才開飯,雖然有好一陣子我蠻痛恨老爸的敗家,這些年下來倒也就慢慢的釋懷,畢竟還是一家人,沒啥好計較痛恨的。吃飯配電視,是老妹從小到現在的習慣,要她不看電視專心吃飯的話,這簡直是要她的命,記得有一次電視機掛點三天,那三天她大小姐就真的食慾全消……這真是太神奇啦,傑克!

  老妹的習慣連老媽都拿她沒輒,為了不讓女兒營養不良,老人家只好任由她去囉。娛樂新聞還是老妹的焦點,晚餐時刻便是我們家娛樂新聞當道的時段,「哥,你看,那個林雨涵在下午的時侯緊急送醫了欸。」托老妹的福,我也跟她一樣開始吃飯配電視,只是沒她那麼嚴重就是了,沒有了電視我還是會食慾旺盛的。


  「根據浩櫻唱片表示,林雨涵是在錄音間休克昏倒,送醫急救之後已無大礙,只是目前還需要靜養,林雨涵的情人節大碟恐怕無法如期發行上市,針對已經預購CD的歌迷們,客服部門表示願意接受取消預訂退還訂金,對願意等待的歌迷部分則以五折的價錢來作為專輯延宕的補償優惠,當然,所附的贈品是不會因此縮水的……」娛樂新聞主播說得真是又快又順,我看連正規的新聞主播都得向她看齊了。


  雨涵再次送醫的新聞讓我的心揪了一下,電視上頭還播放著雨涵送往醫院的新聞畫面,『怎麼會這樣?不是才剛康復不久的嗎?』我一邊扒飯一邊專心的看著電視。「喂!顏少爺,顏小姐,還有很多菜欸,別淨只扒白飯好吧?」老媽瞪了我和妹妹一眼,老爸則還是繼續安靜的吃著飯。

  雨涵的再次送醫自然成為了歌迷粉絲們的關心焦點,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公司裡的天字第一號的雨涵歌迷:潘秀玲(這是阿玲的本名),她還特地訂了慰問花束送給雨涵,當然,在BBS上頭這又是一個熱門的話題,阿玲總會趁著老闆外出的時候,一頭窩進我和小楊的工作間使用預備主機連上BBS,基本上都是小楊負責把風,我負責通報……這到底是誰的女朋友啊?怎麼連我都得幫忙?


  「能幫美女服務,你該感到與有榮焉才是。」阿玲回過頭瞄了我一眼。

  『喔,是這樣的嗎……美女在哪兒啊?』

  「找死!」由於阿玲的手正忙碌著,所以她送了我一腳,『唉呀!』


  從事情發生開始之後的一整個禮拜,雨涵的手機一直都打不通,連傳個簡訊都是發送失敗,『該不會是換了號碼了吧?該死的!』我看著手機上發送失敗的回傳訊息。

  傍晚下班時分,我一如往常的打卡下班,拖著同樣疲憊的步伐走出公司,『該死的,已經七點了,看來今晚又得自己打理晚餐了。』我看著手錶一邊煩惱晚餐該吃些甚麼,剛走出公司大門,我那超炫的單音鈴聲響起了,手機螢幕顯示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門號,我接起了電話:『喂──您好,我是顏紹華。』


  「紹華,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熟得不能再熟了,『雨涵?是妳嗎?雨涵。』

  「你能來接我嗎?我人在小港機場……」雨涵的聲音顯得不太有元氣。

  『妳怎麼會在高雄?妳好像很沒精神的樣子,身體還好吧?』我擔心的問著。

  「我很好,已經無大礙了。」

  『那就好,妳等等,我馬上到!』「嗯。」


  我踩足了油門往小港機場奔馳而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急著趕去機場?總之這一趟路是我自認開的最棒的一次,徹底的把愛車性能發揮到極致,直到雨涵上了車之後,我的心臟還在激烈的運轉著。


  「我這樣突然跑來……不會造成困擾吧?」雨涵怯懦懦的說著。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這回突然客氣了起來?』我轉頭過去看了雨涵一下。

  「喔,我只是覺得老都這樣突然造訪,總是不太好嘛。」

  『妳今天真的怪怪的喔,是不是住院住傻啦?』

  「呵呵,也許吧……」


  再來的時間裡,雨涵就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但是這時我就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該載雨涵去哪兒啊?』


  『妳訂了那間飯店?我先載妳去飯店安頓好。』

  「我沒訂飯店……」雨涵淡淡的說著。

  『沒有訂?』我訝異的看著雨涵,『那妳要到哪兒過夜?』

  「我要回家……」雨涵看著窗外指著旗津的方向,『回家?妳是說……』

  「嗯,我的家,我出生長大的家。」

  『可是就算回到故宅……那兒不是空屋了嗎?』

  「你帶我去就是了嘛,我求你!」『好好好,我帶妳去就是了。』


  雨涵最後的語氣變得激動了起來,我霎時間愣了一下,隨後我馬上回頭朝著過港隧道的方向駛去。前往旗津的路程上雨涵還是隻字不發,「對不起,剛才我不該那麼激動的。」在駛出過港隧道的時候,雨涵才打破了沉默。


  『喔,沒關係啦,被妳嚇了一跳倒是真的,呵呵。』我笑了笑,『為甚麼妳要回故宅啊?』

  「因為我有兩個願望遺落在那裡,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難道明天不成?』「不成,這願望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是啊,到家之後我再告訴你,嘻──。」


  雨涵甜甜的一笑後就把視線移到窗外,而我被雨涵口中的願望搞得一頭霧水,從小到現在,林家故宅跟我的交集也只有那一年的暑假而已,而且只是和大門有交集,我從未踏進去過半次,現在有兩個被遺落的願望在那房子裡邊,還跟我有關?好奇心促使我加重了油門,很快的,我們就來到了林家故宅的大門前。

  也許是夜間光線不足的關係還是因為我的錯覺,怎麼覺得好像故宅變得好乾淨?原本已經破損的玻璃窗全都修好了,不只如此,連門鎖都已經換上閃亮的百鐵製品,「嘻──好戲才剛開始呢。」雨涵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遙控器一按,整間故宅該亮的燈全都亮起來,雨涵打開了大門之後,裡面的景象也讓我傻了眼,之前骯髒暗沉的內部空間,完全的脫胎換骨。


  『故宅是甚麼時候翻修裝潢的啊?』我的嘴巴還久久不能合上。

  「還記得一月份我常常跑來高雄嗎?」『難道是那個時候?』

  「對啊,就是那個時候,我請人重新翻修整棟房子。」

  『這就是妳說的願望?』「這當然不是。」

  「你先坐,我去準備一下東西。」雨涵往廚房走去,進廚房之前又回身說道:「不准偷看喔。」


  雨涵走進廚房前還叫我不准偷看她想做些甚麼,偏偏我又是個好奇寶寶,當我想要起身一探究竟的同時,「欸──!乖乖坐好看電視,乖喔。」雨涵這番話讓我乖乖的坐回沙發……『銬!廚房是有裝置監視系統喔?』

  過沒多久,從廚房飄出了一陣很香的味道,像是烘烤麵包的香甜味道,聞著聞著我的肚子又更餓了,我才想起晚餐還沒吃,同時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非做不可不做會死且死狀甚慘,『媽,我會晚些回家,要是有留飯菜的話就先收了吧。』要是不撥這通電話,親愛的老媽會一直坐在餐桌前等到我回家為止,之後的下場就不是個"慘"字可以形容,而是很多的"慘"字。

  再又過一會兒,雨涵端著一盤香噴噴的小西點和餅乾,還有一壺香味四溢的紅茶,雨涵很小心的將這些東西放上桌,「這可都是我親手做的喔,希望合你胃口。」雨涵笑笑的坐了下來。


  「其實這就是我遺落在這間屋子的第一個願望,我原本以為這個願望再也無緣實現了呢。」雨涵為我斟了杯紅茶,「加不加鮮奶?幾顆方糖?」

  『我自己來就好了。』我倒了些鮮奶沒有加糖,我拌著紅茶的同時,我對於到目前為止雨涵的願望內容還是一堆問號,『這些點心和紅茶就是妳所說的:遺落的願望?』

  「我指的是親手做點心,和你一起喝茶聊天。」雨涵端起了紅茶啜飲了一口,「你離開的那年夏天,我真的很難過,我希望再見面的下個夏天,你不再是將我當成大姊頭。」雨涵放下了杯子,遞了一塊餅乾給我,「這很好吃的喔,這可是當時我自己努力學會的呢。」

  『嗯──好濃厚的奶香,這奶酥餅乾真是味美。』我吃了雨涵遞給我的奶酥餅乾,啜飲了一口紅茶後問道:『那第二個被遺落的願望又是甚麼?』

  「等一下我再告訴你,嘻──。」雨涵賊兮兮的笑了一下,『還賣關子喔?』

  「其實在家裡面發生劇變的那年夏天,我有回來高雄。」雨涵從沙發上的包包裡面取出一份折的很整齊且已泛黃的紙張,「那年我瞞著媽媽獨自一個人坐火車南下,我以為應該能遇到你,我以為還有機會讓你吃到我親手做的小點心。」雨涵一邊小心的打開那份紙張,一面幽幽的說著:「當時拎著一盒餅乾站在大門前,我哭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因為我錯過了你,門上留下了你的憤怒及失望,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雨涵攤開了那張泛黃的紙,我的心被紙張的內容重重的捶了一下,那張確實是我當時的憤怒與失望,我希望君樺(雨涵)能看見我對她有多生氣,我用了很粗的油性筆重重寫下:我的名字叫顏紹華。雨涵手中泛黃的紙張內就是我那時的憤怒,當下的失望與期盼再見面的渴望。


  『那年的約定還是實現了,呵呵。』我喝了口紅茶,『只是我們陰錯陽差的閃身而過,妳失望了好久,而我也生氣了好久。』

  「是啊,嘻──。」雨涵淺淺的笑了笑。


  我們就這樣吃著聊著,時空彷彿重新來過一般,感覺就像是回到小五的那年暑假,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而我也愉快的來到君樺家中作客,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作夢一樣的重新洗牌上演,如果當年真的順利再見面,我的人生會因此而有所不同嗎?或許我就不會遇到現在的一切……「今晚能陪我嗎?不要走,人家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雨涵急轉直下的爆炸性話語,讓我的腦子頓時停止了思考。


  「我能這麼任性的請求你嗎?」雨涵坐到我身邊,「陪我看星星,聽我說說話,讓我自私的擁有你,這是我的第二個被遺落的願望。」此時我的腦子還處於當機狀態……


         ~To be continued……

台長: 憶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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