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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我都不在乎,未來我也不想知道,因為那是個奢侈
的冀望,我好想再踩踩故鄉冰涼的海水,回到那個有你的
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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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在情人當天順利發行雨涵的第二張專輯,浩櫻唱片可是卯足了勁持續趕工,上回的錄音室昏倒事件之後,整個錄音的進度就停擺了一個多月,這是櫻姐為了讓雨涵能夠充分休息所下的決定,一直到參加莉萍的婚禮之前,雨涵除了上通告之外就是在家裡休息。「如期發片雖然很重要,但是歌手的健康狀況更應該擺在第一位,所以原訂一月發片的日期延至情人節!」櫻姐在公司會議桌上的決策宣佈如是說。
雖然雨涵的身子恢復的很好,看上去好像也沒啥問題,自從出院之後,雨涵頭疼的毛病卻越來越嚴重,有時會疼得讓她想要一頭撞死算了,到了趕製第二張專輯的期間,這個頭疼的症狀更是發作的頻繁,櫻姐一直都認為是雨涵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所導致,可是事實上是如何,雨涵自己很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天錄音的一個休息空檔,雨涵來到了一家頗具規模的私人醫院,這裡是雨涵經常來報到的地方,應該說是自從雨涵(君樺)跟著媽媽搬遷到台北之後,所有的大小病痛都是來這所醫院。
「呃──君樺……呵呵呵呵。」一位年近半百穿著醫師白袍的男人抓抓頭笑著說,「不好意思啦,小舅舅還是不習慣叫妳雨涵。」說話的男人是雨涵的小舅舅。
「您叫的順口就行了,我不會介意的啦。」雨涵笑笑說。
「好吧,小舅也不跟妳話家常了,我就直接說明吧。」小舅舅拿出了一張X光片以及檢驗報告,「妳腦子裡的東西可是個壞傢伙,這兩個月以來的檢驗證實了它是個壞蛋。」
「要是動手術切除呢?」雨涵問道。
「這可是個浩大的工程,而且目前就算是國內腦科權威也不敢動刀……」小舅舅放下了X光片,「重點是失敗的機率高到嚇人,如果妳能離開演藝圈讓生活正常一點,靠著藥物控制還能夠多活個幾年……」小舅舅喝了口茶又繼續說下去:「動刀的話是非敗即勝,就算是勝還不一定會完全勝利,再加上這已即將步入末期,是否有擴散出去還不確定,還得進一步檢查才知道。」
「小舅,你一向都是這麼坦白的告知病情的嗎?嘻──。」雨涵笑了笑。
「病人有權利知道病情,醫師也有告知詳細病況的義務,與其刻意隱瞞,倒不如就誠實告知,畢竟現實還是要面對的不是嗎?」小舅舅苦笑了一下,「這已經超出目前醫學技術的極限,雖然很殘酷,小舅我也只能儘力讓妳過一天算一天,對不起……」
「小舅,您幹嘛向君樺道歉啊?」雨涵趕忙說道,「我對人生已經很滿足,只要多活一天,君樺就覺得非常幸福了,就算走得孤單也沒關係。」
「別晦氣,不能夠滿足,要貪求,這樣才能讓身體積極的活著,心態也是影響病情發展的主因,許多不藥而癒的例子幾乎都是因為強烈的求生意志。」小舅舅嚴肅的看著雨涵,「答應小舅,妳會積極勇敢的活著!」
「嗯,我一定會的,希望老天能夠憐憫我心裡的小小願望……」雨涵背起了包包,起身笑著說:「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奢侈的心願。」
小舅舅的誠實以告,讓雨涵確定自己來日所剩無幾,其實這也是早有自知,只是說這下更加確定而已。回到浩櫻唱片,雨涵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去醫院的事情,她還是為了新專輯繼續努力的唱著錄著,頭疼的程度依然還是會有讓她想要一頭撞死,或是想抓個人來痛扁一頓的念頭,她還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真相,連櫻姐也不例外。
「雨涵,還好吧?」櫻姐遞了一杯熱巧克力給雨涵,「喝杯熱熱的巧克力吧,能緩減頭痛……還可以繼續錄嗎?就剩下主打歌了,看妳決定啦。」
「我還可以,今天就錄完,然後放我三天大假吧。」雨涵接過了熱巧克力。
「別說三天,三十天也成,這幾天真是難為妳了。」櫻姐點起了一根菸,「還是老話一句:別硬撐,沒好處的。」
「嗯,我知道。」雨涵嗚住了鼻子,一邊拍散櫻姐呼出的煙:「櫻姐,我討厭菸味您是知道的啊,很嗆欸!」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很習慣的就點起菸來了。」櫻姐豪邁的大笑著。
喝完了熱巧克力,雨涵打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走回錄音間,一切就緒之後,錄音機房裡的浩哥比了一個詢問的手勢,雨涵示意OK,壓軸的主打歌錄音開始,雨涵非常專注的唱著,錄音工作就這麼順利的進行,當歌曲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眼看著第二張專輯即將錄製完成,浩哥中斷了錄音作業,櫻姐像似沒了命一般的衝進去錄音間……
浩櫻唱片的附近依舊埋伏了許多的狗仔隊,不論刮風還是下雨,狗仔們還是堅守崗位。救護車的出現自然是吸引了狗仔們的注意,當醫護人員十萬火急的推出病人的同時,狗仔們的戰鬥力瞬間昇高了數萬點,鎂光燈和快門的聲音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直到救護車的後門關上之前。
雨涵再次緊急送醫自然是演藝界的震撼焦點,距離上次也不過才要兩個月而已,讓各大傳媒對雨涵的狀況做了許多的假想與揣測,網路上的傳言甚至出現了雨涵疑似出現了懷孕貧血……太扯了吧?
姑且不論傳言的閒扯淡程度是如何的荒誕不羈,雨涵送進急診室是事實,陷入休克狀態是真實的,寂靜的病房內,點滴的滴答聲清晰可辨,坐在一旁的小舞(大家還記得小舞吧?)和櫻姐不眠不休的看護著雨涵,此時已經是事發後的二十四小時,病床的周圍早已堆滿了歌迷粉絲的慰問花束。
又再過了四十八小時,也就是事發三天後雨涵終於醒了過來,「櫻……櫻姐?」雨涵虛弱的環視所能見到的四周,「這裡是哪兒啊?我怎麼了……喔!好痛,我的頭!」雨涵說沒幾句就抱住了頭。
「妳在錄音間休克昏倒了。」櫻姐往床沿坐了下來,「現在妳甚麼都別想,好好的靜養,OK?」
「可是……專輯就快錄完啦,我……」雨涵極力的想要撐起身體,「我要錄完,我不能留下遺憾!」
「錄?還錄?我錄你他媽的死人頭啦!」小舞一個起身,上前硬是把雨涵壓回病床床墊,「是身體重要還是專輯重要?妳這個大笨蛋!」
一向乖巧憨直的小舞發飆了,這一發飆讓坐在床沿的櫻姐傻了眼,她從來都沒聽過小舞發過半句粗話,傻眼是因為小舞罵得還真是又順又重。
「呃──小舞啊,犯不著這樣生氣吧?」櫻姐訝異的看著小舞。
「我怎能不生氣?」小舞看了櫻姐一眼,「這麼不關心自己的雨涵,人家看了很心痛啊,平時這麼照顧小舞的雨涵,如今卻不懂得照顧自己!」
小舞說完之後,眼淚噗簌簌的滑落掩面哭了起來,小舞突如其來的眼淚讓雨涵也當場傻住了,「好……好啦,妳就別哭了,我好好靜養就是了嘛……」雨涵只得乖乖的躺好,這下小舞才慢慢的平息下來,「從現在起不准妳提起工作的事情,直到出院……是妳答應要好好靜養的喔。」小舞看了雨涵一眼。
「喔──好可怕啊,呵呵呵呵。」櫻姐笑笑說,「小舞果真有成為經紀人的資質,和當年的我一樣。」
「我看就讓小舞正式成為我的經紀人吧,嘻──」
「不行啦!我還有很多事要學,不可以的啦。」小舞趕忙推辭。
「這不用妳說,櫻姐也很清楚,妳確實還不成氣候。」櫻姐站起來,給了小舞一個詭異的微笑。
「櫻姐……您這樣對我笑,怪恐怖的說。」
「在成為正式經紀人之前,把雨涵照顧好可還是要麻煩妳囉,加油囉。」櫻姐拍拍小舞的肩膀說道。
「是的,小舞會努力的。」小舞開心的回答,因為她知道櫻姐已經認可了自己的努力,她想成為經紀人的夢想很快就能夠實現了。
接下來的幾天,雨涵在公司的安排下進行了一連串身體健康檢查,當然,這對雨涵而言是多餘的,結果早就已經知道,只是一直都沒有說罷了,然而雨涵卻不是在乎還能活多久,而是在乎自己那份小小奢求是否有機會完成,在光亮消失之前……
「雨涵!雨涵!」小舞拿著一本八卦週刊跑進了病房,「這期妳的病情是封面焦點喔……」
小舞還沒說完就馬上轉身跑去了護理站,「1204房的林雨涵呢?她去哪兒了?」小舞焦急的詢問值班護士,「1204房的林雨涵……這時候她應該會在房裡啊,因為檢查行程是在下午。」值班護士翻閱著記錄說道,在值班護士說完的同時,一位醫師從護理站內走了出來。
「請問妳是浩櫻唱片公司的人嗎?」醫師問道。
「是啊,我是林雨涵的助理:梁怡靜。」梁怡靜是小舞的本名。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想要雨涵的簽名啊?」
「誰跟妳說我要林雨涵的簽名來著?」醫師差點就要把聽診器逼小舞吞下去,「是有關林雨涵小姐的初步檢驗結果。」
「可是現在雨涵人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我得先找到她才行。」
「我想她應該只是出去散步而已,總不能叫她整天關在病房吧?」
「也…也對啦。」
「這檢驗結果很重要,我必須先讓貴公司知道,先有個譜。」
「怎麼了?雨涵的身體有甚麼問題嗎?」小舞疑惑的看著醫師。
「呃──,這裡說話不方便,進來護理站談吧。」
小舞隨著醫師進入護理站,醫師拿出一份報告開始對小舞說明,隨著醫師的說明內容展開,小舞的表情也跟著越來越難看,「基本上,我們已經可以確認,在林雨涵小姐的右腦深處有顆惡性腫瘤,而且已經即將邁入末期。」這段關鍵的話語,讓小舞的心揪了一下,「醫師,能夠動手術切除嗎?」小舞擔心的問道,「很遺憾,已經無力回天,只能過一天算一天,我們能做的也只剩儘力控制她的病情,以及壓抑症狀而已。」
小舞步出護理站之後整個人都茫然了,她拿起了手機馬上就撥電話給櫻姐,「甚麼?妳說甚麼?等等我馬上到。」櫻姐很快的就掛了電話,小舞回到病房裡呆坐著,直到櫻姐抵達病房時,雨涵還是沒有回來。
「剛才我和醫生談過了,我也通知林媽媽過來了。」櫻姐脫下了風衣,「雨涵人呢?」
「她還沒回來。」「撥她的手機啊!」
「我試過了,全都馬上轉進語音信箱。」
「媽的,雨涵該不會知道檢驗結果了吧?」
「不可能的!」小舞激動的說著,「我是第一個知道結果的人,我還央求醫師先別告訴雨涵。」
「這就奇怪了……」
當櫻姐在房裡焦急的來回踱步的時候,一張留在枕頭邊的小紙條,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奇的拿起紙條,這不看還好,一看下去櫻姊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怎…怎麼了?」小舞被櫻姊的反應嚇了一跳,「那小紙條寫些甚麼啊?」
「妳自己看看!」櫻姐將小紙條拿給小舞。
「我看看……」小舞詳細的看完紙條……「怎…怎麼會這樣?」
「快想想,如果妳是雨涵,這時候妳會跑去哪兒?」
「這……」
小舞手上的紙條是這樣寫的:
To Dear 小舞:
我想我可以不用等到結果出爐,因為我早就知道自己出了甚麼問題,很抱歉,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妳以及櫻姐。我的人生還剩多久,這我不敢想,但是如果留下了遺憾,這會讓我更痛恨自己的。
我會再回來的,第二張專輯可是還沒錄完,在此之前,請原諒雨涵這個任性自私的決定,我只是不想含恨離開,至少我要試著完成那個小小且奢侈的心願!
BY 雨涵
「高雄老家!」小舞和櫻姐同時喊了出來,櫻姐拉著小舞火速的趕到停車場,踩足了油門飆上高速公路,一路殺去高雄……「櫻…櫻姐!別開這麼快啦!啊啊啊啊!」小舞一路上伊咿喔喔的大叫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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