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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25 01:53:25| 人氣17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年我們有個約 第四章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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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宏和莉萍的婚禮之後,大家又好像斷了線一樣的各忙各的,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奇怪,總覺得會有甚麼事情會發生一樣,尤其是那天送走了雨涵之後,這股莫名的不安更是不斷的壟罩在心頭上,也許真的是自己瞎操心。

  台灣真的不大,飛機北高來回一趟也不過兩小時而已,高雄市同樣也不大,只是在這個左去右回上往下返只需要一天不到的版圖範圍內,想要找尋一個企圖躲避自己的人還是有相當程度的困難,更別說想在街上遇到想要躲避自己的人,如果說該員的公司又在自己公司的附近,那可真是需要很高的幸運指數,若是更近一步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遇見,那可真的是有了如中樂透般的幸運……我想我該去買張樂透了,不過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妳……妳是……』在我和小楊以及阿玲去吃午飯的時候,才一走進餐館就撞見了一個熟到不行的身影,『曉……曉芳?』

  「紹……紹華?」曉芳一臉錯愕的看著我,「好……好巧,會在這裡遇見你,近來過得好嗎?」

  『如果我把一個人拖出去砍了兩三刀之後,接著再說聲對不起,然後那個人還能笑著對我說沒有關係的話,那我就過得很好。』我聳聳肩苦笑了一下,『事實上,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所以妳認為我過得好還是不好?』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麼對你的......」曉芳怯懦懦的說著,「那天我應該告訴你原因的……」

  『其實都過這麼久了,要說妳早就說了,不是嗎?』此刻我的心情異常的平靜,照理說,我應該生氣的,但是我卻沒有這樣的情緒,『能給我一點時間說說話嗎?』

  「嗯……」


  曉芳回頭告知同行的同事,我也回頭跟小楊和阿玲道歉,我和曉芳一起走去附近的咖啡館。在前往咖啡館的路上,從曉芳口中得知她的公司就在我工作地點的附近而已,而那家餐館是她們公司同仁常到之處,說起來這該算是老天的惡作劇嗎?阿玲推薦這家的咖哩飯不錯吃,所以帶著小楊和我去光顧,才第一次去就遇上了這個天大的驚喜。


  『妳還是喜歡喝榛果拿鐵嗎?』我翻開價目表看著曉芳。

  「你還記得啊?」曉芳看著我。

  『麻煩給我們焦糖瑪琪朵還有榛果拿鐵,要冰的。』我把價目表交給服務生,「好的,請您稍等一下。」

  『我當然記得,呵呵。』我轉過頭來看著曉芳笑了笑,『我還記得妳吃鍋燒麵不要蔥,吃漢堡不要酸黃瓜和番茄醬,最喜歡吃麥香雞,還有……』

  「夠了!」曉芳瞪著我吼道,「你應該指責我的不是嗎?你應該憤怒的不是嗎?為甚麼你還能笑的出來?」

  『我指責妳有用嗎?我憤怒有益嗎?』我平心靜氣的說著,『如果我的忿怒和指責能夠改變妳的話,那我絕對會指責妳以及對妳憤怒。』

  「紹華……」

  『從那天開始,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再見到妳,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行。』這時候服務生送來了我們點的咖啡,我吸了一口咖啡,『好不容易又再見面,妳希望我把妳罵走嗎?』

  「至少這樣我會好過一些!」曉芳啜飲了一口咖啡,「我就是受不了你這點,明明很生氣的事情,你還能一笑置之?你到底當時有沒有在乎過我?」

  『我比誰都在乎妳,甚至比妳的新歡更在乎妳!』我還是平心靜氣的說著,『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剛才妳也說得很清楚。』我握著冰涼的杯子,『如果我甚麼事情都要計較生氣的話,我相信我們絕對不會在一起走了三年這麼長的時間,恐怕撐不到兩年就掛了。』我又吸了一口咖啡,『我很想生氣,我也想要憤怒,可是我辦不到……因為那是妳認為最好的選擇,如果能讓妳從此幸福,我情願永遠惦記著妳。』


  曉芳沒有再說些甚麼,只是又啜飲了一口咖啡,靜靜的看著我不發一語。


  「如果能在當時聽到這段話,我想我可能會改變主意……」曉芳淡淡的說著。

  『可是當時妳並沒有給我機會,而我也沒有給自己機會……唉──。』我抬頭看著天空嘆了口氣,『太多的如果都是發生在無可挽救之後,不是嗎?』

  「我聽說你現在還是單身?」曉芳淺淺的笑了一下,「是莉萍告訴我的。」

  『呵呵,我聽說妳在去年二月結婚,新郎還不是當初從我身邊搶走妳的那位仁兄。』我笑笑說。

  「你……你怎麼知道?」『也是莉萍告訴我的啊。』

  『其實我想我該拋棄一些東西了……妳現在過得幸福嗎?』

  「嗯,我先生對我很好,我過得很幸福……」曉芳頓了一下,「跟他相遇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相信感情?他和你又是那麼的相似,當時我真的很想回到你身邊……呵呵,說這些也都沒有意義了,現在這樣就夠了,能跟你的影子共攜白首,我已經很滿足了……」


  曉芳留下了咖啡的錢緩緩起身離去,「感謝老天能讓我再次遇到你。」曉芳臨走前幽幽的留下這句話。望著曉芳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知道這份牽掛是該要結束,其實早就該結束,只是自己不願意面對現實,在我知道她即將結婚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

  鎖著的回憶,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這一刻完完全全的被迫解開被迫面對,眼前早已空蕩的座位,還留著過往的回憶,當時的感覺又再一次襲上心頭,曉芳那一臉惹人憐愛的神情,就算已經嫁為人婦還是依然沒變,讓人無法去苛責她的任何一件有意或是無意的過錯,或許是我被她給寵壞了也說不定,也或者是我慣壞了她,總之無論如何都已經不重要,我能確定的是,這場相遇絕對是老天爺的惡作劇。

  下午我沒有回去公司,我拜託阿玲和小楊幫我打卡,一向認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是不對的行為,且應該慘遭天打雷劈,這下我自己卻翹頭了,我想我待會兒應該會被五雷轟頂吧?我情願這場相遇永遠都別發生,雖然這是我盼望發生的……

  選擇了翹班的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如果現在回到公司,肯定又得陪老闆來一場午茶講座了,於是我就這樣漫無目標的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距離,經過了多少個紅綠燈,好像高雄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似的,等到我的雙腳向我抗議時,我才發覺自己已經站在漢神百貨的大門前了。


  『銬!我怎麼走來漢神啦?』從建國路騎車來漢神也要十來分欸……『難怪我感到雙腳酸痛……啊!我的車還停在建國路啦──!』


  看著建國路的方向,我只能搖頭嘆嘆氣,『唉──!看來翹班真的是一件壞事,待會兒要怎麼回去牽車啊?』我看著只剩下零錢的皮夾。要我再走回去?別鬧了,我可不會再像現在一樣的一片空白走回去,看來我和小黃無緣了,只好巴望著市公車能快點來。

  二十分鐘過去了,依然不見公車的大駕光臨,『銬!如果下次我再選擇公車,我顏紹華三個字到過來念!』我心裡如此堅定的想著。「欸──紹華?」正當我還在心裡咒罵公車的時候,背後傳來甜美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


  『嗯──?』我轉過身,『儀翎!』

  「果然是你,嘻──。」儀翎甜甜的笑了一下,手上還拎著一袋詩特莉的餅乾。

  『妳怎麼會在這裡啊?』

  「這是我的台詞吧?」儀翎笑笑說,「我家就在漢神後面啊,虧你還曾經送我回家勒,你忘啦?」

  『對厚!』我抓抓頭不好意思的說著。

  「你不用上班啊?」

  『呃……這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

  「那就慢慢說吧。」儀翎拿起了手上那帶餅乾,「我剛才買了些餅乾,邊吃邊聊吧,算是上回你請我喝咖啡的回禮。」


  除了曉芳的房間之外,我還真的沒有踏進過其他女性的房間(我老妹的豬窩不算),好像女孩子的房間都會有她自己所喜好的香味,儀翎的房間是淡淡的水藍色,透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房間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HELLO KITTY布偶,連抱枕都是KITTY,和式的內裝與地板,除了電腦桌之外,還有一張方形的小矮桌,四周還有座墊,連睡覺的方式都很日本,我猜的啦,因為她的房間並沒有床,在牆邊有一床摺疊的很整齊的棉被,枕頭就疊在上面……連棉被都是KITTY,真是夠了。

  過了一會兒,儀翎端著餅乾和紅茶走進房間。她在我旁邊的坐墊坐了下來,「我的貓窩很特別吧?嘻──」儀翎把紅茶送到我面前。


  『呵呵,確實很特別。』我接過紅茶並啜飲了一口。

  「你在煩些甚麼事情啊?」儀翎突然丟了個大問號給我

  『從哪兒看出我在煩惱事情的啊,我真有那麼憂鬱喔?』

  「嗯──身為一個專業的保險從業員,如果無法察顏閲色的話,那可是會遜掉的喔。」儀翎瞄了我一眼,「憂鬱和煩惱的表情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喔,你的臉上明明就寫著:我現在好煩惱啊!」

  『看來我在妳面前是很難藏住感覺的,呵呵。』

  「但你卻硬是藏了起來不是嗎?」儀翎啃了口餅乾,「你知道我指的是甚麼。」

  『我想……或許我該找個理由或是藉口來說服自己:夢終歸還是夢,再怎麼不願意我也該試著清醒一下。』我拿起了餅乾,『只是那個理由或是藉口我還沒找到……』


  話說完,儀翎沉默了,我也沒有再說些甚麼,這個特別的貓窩只剩下了難以言喻的寂靜沉默,在這個令人坐立難安的沉默持續進行時,一個黑影撞開了未關妥的房門迅速的撲了過來,「啊!NATSUKI,不可以啦!」一隻活潑熱情的拉布拉多撲了過來,門口和我的座位正好成一直線,們一被撞開直接就看到我,這隻可愛又壯碩的拉布拉多就撲在我身上,拼命的熱情示好。


  「NATSUKI!」儀翎大吼了一聲,狗狗馬上就乖乖的走到她身邊坐好。

  『牠叫夏希喔……是母的啊?』NATSUKI的中文翻譯就是叫夏希,是個日本女生的名字。

  「是啊,從小就是個過動兒,超皮的。」狗狗這時還不忘撒嬌,「NATSUKI乖喔,去外面自己玩。」


  儀翎起身將NATSUKI連哄帶騙的帶出了房間後,立即關上了房門,以免狗狗又衝進來。當儀翎轉身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腳打滑還是拌到了東西,我只見到她的身子一個扭動之後,整個人失衡的倒撲了過來,她大小姐那顆硬到不行的頭,又再次的直擊我的額頭,這一撞過來,讓我差點昏過去,等到昏眩的感覺漸漸退去之後,狀況又和上次在我家客廳一樣,儀翎壓在我身上。

  這個狀況是很危險的,首先是儀翎的家人並不在,再來是儀翎曼妙的身材,我自認是個身體絕對誠實的男性,我趕緊伸手把儀翎撐起,以免自己失去理智幹出傻事。「等等……就讓我這樣看著你好不好?」儀翎雙手撐起身體,整個人就像是跨坐在我身上一般的俯視著我,這樣的距離更是讓人方寸大亂,穿著窄裙跨在我身上,那雙曲線美麗的雙腿引人遐思,而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更讓人心動,「吻我……」儀翎媚惑的說著,這媚惑的語調,讓我自此理智盡失,我一個起身抱住了儀翎,我們兩人緊緊的吻在一起,不知怎麼回事,我熱切的想要佔有儀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還在搖擺不定,我的雙手依然急忙的解開了儀翎襯衫上面的每一顆紐釦。

  當我褪下了儀翎的上衣之後,照常理來說,接下來應該是會一發不可收拾,所有的慾望也會繼續燃燒下去,就像電影情節一樣的熱烈發展下去,可是,當這麼美麗的胴體呈現在眼前時,我的理智卻突然跑了回來,不是說儀翎不夠吸引人,而是我這突然回復的理智告訴我:『顏紹華,你確定是儀翎了嗎?雨涵對你的心情要如何交代?還有遺落在曉芳身上的心呢?』我推開了儀翎。


  『對…對不起!儀翎……我不能這樣對妳……』我低著頭愧疚的說著。

  「紹華……」儀翎抓起了衣服遮著只剩內衣的上半身,「沒…沒關係,請別道歉,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

  『不!妳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別這樣貶低妳自己,是我自己的心還無所適從,我沒資格佔有妳……』

  「我會等你的心意,就算最後你的選擇不是我……」儀翎穿好了襯衫,幽幽的說著。

  『妳何苦對我這麼好?也許我的心意永遠都不會有塵埃落定的一天,我只會傷了妳而已……我不值得妳如此等待的。』

  「值不值得是由我來判斷,好壞也該是由我承擔,我只要你善待自己,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決定。」儀翎聳聳肩笑了笑:「我是緣分的忠實信徒,你呢?」


  離開了儀翎的家,我沒有去等公車,正確來說是我根本就忘了去等公車,我又一片空白的往建國路的方向走回去,高雄的氣溫依然涼冷,回程的路上,不經意的抬頭看了天空,看見了高雄難得湛藍的天空,走在寬大筆直的中山路人行道上,我不禁停下腳步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此刻我的心境就彷若是湛藍的天空,無邊無盡的藍色,大到不行的憂鬱……『這是緣分的安排與捉弄嗎?』


          ~To be continued……

台長: 憶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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