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北也個把月了,腦袋卻還在心心念念著老家的那段假期。迫在眉睫的工作像是一隻龐然大獸凜凜的橫趴在我面前,花了好多時間才把心收回來。
我是懼嬰的,未滿六個月以前的小姪兒,是我的拒絕往來戶,偏偏娘也是調皮的不像話,總愛挑戰我的底限,常常冷不防的把小嬰兒塞到我懷裡,就是存心看我花容失色的吼叫,然後娘就會咯吱咯吱的笑開懷,順便斥我一句沒用。
是啊,我是沒用啊,看到軟綿綿的小娃兒比看到蛆還要叫人毛骨悚然。
這是心病,沒藥醫的。
幸好,打從六個月過去,家裡的小奶娃兒果然開始爭氣的長大了。這趟回老家去,滿兩足歲的小姪兒果然是頑皮又可愛,天生的撒嬌鬼說起甜言蜜語是臉不紅氣不喘,哄的大家一干子樂。
十來天規律的生活,每天都很認真的跟臭小子玩,每天也很認真的跟臭小子生氣,有時候想想是幼稚了點,可不就是因為太喜歡他了,才會這樣認真。
最近小姪兒的大功課是如廁前請告知,偏偏小孩兒一玩就昏天暗地,哪管什麼時候要上廁所,真忍不住了當場就出恭啦,常常累的大家滿屋子找他的ㄣㄣ,下場自然就是一頓好打。
這時光屁股的小傢伙就會哭嚷著保護我,快保護我……
噗,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好笑。
有時候他乖些,會賞他一瓶稀釋過的養樂多,我愛作弄他,總要跟貪吃鬼討一口喝,小傢伙很鬼靈精怪,瞪大他的眼睛,用神秘且嚴肅的口吻操台語口音對我說──
這很冰喔,會讓你冷吱吱喔,你不可以喝……
說完還不忘挑釁的把奶瓶往嘴裡塞去,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他喜歡跟宅配的小黑貓叔叔說話,他喜歡看Dora跟水果奶奶,每天總要上演一次採藍莓的故事劇情,睡覺前要聽小紅帽的故事,而且只准阿媽說,阿公說的小紅帽故事對他來說是仿冒品……
孩子的世界是很單純的趣味,現實生活則多了點殘忍的苦澀,生活、工作上的壓力總是週而復始,記得明明才完成了工作,下一個Deadline早已經用大紅筆劃在行事曆上,如火如荼的蒐集、焦慮失眠、熬夜趕工……這些病症也會如數的再走一回,以為跨過了期限痛苦就結束了,等待結果的通知,又是另一種折騰。
老師說,要感恩要惜福,因為忙碌的背後何嘗不是代表自己能力的一個表現機會?
也對,是該感恩惜福的,就算睡眠不足也要珍惜自己還能忙碌的工作,也許有時候會茫然拙慌,那也是寶貴的生活歷程。
聽一曲古調,靜下自己躁動不安的心,屏除雜念後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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