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睡眠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徹,特別是從一個月前徹爸住院後,問題更形嚴重,昨天晚上在沒吃安眠藥的情況下,首度睡了一個好覺,漫漫的長夜裡只醒來一次,但翻個兩次身又安然入睡,每次聽人家說起「一覺到天亮」,徹就忍不住地羨慕起「哪是一種什麼樣的幸福」呢?
今天三月十五日,起床後,還意興闌珊地妥在客廳的沙發上,薄薄的浴袍裹住赤裸的身體,沙發傳來涼涼的感覺,這樣稍微偏低的觸感剛好是徹的最愛,瞇著眼睛看著透過落地出灑進室內的陽光。
阿!今天天氣晴朗呢!這是心中跑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阿!真不想上班!這是第二個念頭。
勉強從沙發上坐起來,瞇著眼睛看著窗外,思考著,就算留在家裡好好睡一覺也不賴,畢竟已經一個多月沒睡好了;又或者,就在陽光底下開車去台中找好久不見的兄弟喝喝下午茶也不賴,離開討人厭的台北盆地,想出去散散心。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畢竟已經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年紀,眼看已經逼近上班時間,下意識地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沖起澡來,但不管水怎麼沖,都沖不去想要休息的念頭。
洗完澡,噴上香水,換好ZARA的白色T恤、牛仔褲,套上深藍色西裝外套和Air Force 1復古高統籃球鞋,戴上太陽眼鏡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還是很想逃走逃到某一個地方…….。
撥了電話給已經出門上班的艾莉:「妳今天是現場節目嗎?」
「嗯。除了現場還要預錄,怎麼啦?」滿腹疑竇的艾莉反問。
「沒什麼,只是想約妳蹺班去台中喝下午茶,或者你不是想去故宮博物院看大英博物館的展覽嗎?我們可以去阿!不過,妳顯然沒空吧!那就算了,沒關係……。」
接著撥了電話給住在台中的死黨。
「鐵人,你今天下午有空嗎?」徹劈頭問。
「你要幹嘛?」
「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想飆車去台中找你喝下午茶。」徹的死黨在銀行掛顧問職,平常在各分行間視察業務,每次徹去台中出差,他都會抽空跟徹吃一頓飯或喝喝下午茶。
「但是今天不行ㄟ!我下午有一個會要開,還是你可以明天來?明天我可能就有空。」他說。
「但明天會是晴朗的好天氣嗎?」徹對著電話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徹說話內容的他反問。
「不,沒什麼,我murmur而已。」
掛上電話,回到家中,發現家裡空無一人,大概是因為天氣太好,徹媽跟看護推著徹爸去曬太陽去了。
雖然心裡想著要逃去某個地方,暫時拋棄生活阿,工作阿之類令人煩心的事,但是身體就像被催眠般地往公司前進。
也不是沒有因為天氣太好就率性地出遊去,大學時代經常因為天氣好而蹺課,前兩年在颱風來襲前日,還因為天太藍,臨時跟主管請假,把車開到基隆去看海,但這種衝動跟熱情到哪裡去了呢?
進入辦公室,依舊覺得很沈悶,最近老是容易鼻塞,其實徹搞不清楚鼻塞是因為鼻子過敏(至少耳鼻喉科醫生是這樣說的)?還是單純因為心情down?
想著下午要去某個地方走走,趁著還有陽光的時候。
上網查了故宮博物院的展覽內容,在網路上瀏覽了一下「世界瑰寶----大英博物館250週年特展」的內容,赫然發現有好幾件展覽品徹住在倫敦時就看過了,那個陰雨綿綿的秋天,住在倫敦的徹每個週日的下午都到大英博物館去參觀,進入博物館是不需要購買門票的,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在門口的捐獻箱裡面投一點錢,但徹想,反正裡面的展覽品也是英國殖民主義擴張從各國偷搶搞來的,雖然有人說,這些世界珍寶如果不是被英國人保存在博物館裡,早就因為戰火或其他因素毀於一旦,但是又怎麼樣呢?難道一個小偷可以因為妥善保存偷來的贓物就可以免除其罪嗎?因此徹一次也沒捐過錢,發現進入故宮參觀大英博物館的展覽要付兩百五十元台幣的門票,徹就打了退堂鼓。
先去剪個頭髮吧!這個念頭掠過徹的心頭。
打了電話預約了造型師,很爽快地把不太長的頭髮做了修剪。
「你還不打算留頭髮喔!你剪短頭髮很久了ㄟ!」髮型師問。
「暫時還沒有留回長頭髮的念頭。」徹回答。
「是喔!哪你以前為什麼會想留長頭髮呢?」
「這種事,如果可以知道就太好了吧!關於曾經有過的情緒……」
剪完頭髮,天氣忽然整個變陰,原本想要出遊的好心情跟著消失無蹤。
「怎麼會這樣呢?」徹頂著剛檢好的髮型望著天問。
當然這問題,跟這世界發生的許多事一樣,沒人可以給答案。
不過,今天這個晴天也太短了,又一天沒意義地度過。
《徹的話》
1. 沒出去玩的某一天,意外地寫了一篇電子報。
2. 最近開始念村上龍的《Line》。
3. 想去看電影《人魔》跟《巴格達300壯士》。
4. 音樂的話,因為看了《交響樂情人夢》所以開始聽古典音樂,推薦《莫札特不想長大》。
5. 晴天會給妳想出走的念頭嗎?要去哪裡呢?來留言吧!
6. 「涼風徹的對話錄」(
http://tw.club.yahoo.com/clubs/L-dialogue/)持續招生中。
(圖說:在希臘的晴天下喝咖啡----人生的一大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