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溫柔,即使在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以後,還是讓妳忍不住漾出一抹微笑,而那彷彿微風煦過的感覺清晰猶如當日。
妳納悶,當年的自己,怎麼會不懂得珍惜,就這麼走了開去,任由時間距離把你們帶到兩個遙遠而不相交的國度。
那樣的溫柔正如璦璦的玉,在喧囂霸道的年代裡,不留心就要錯過,當年青澀的妳卻還不懂得欣賞。年歲漸長,妳終於發現,這樣的璞玉原來如此難得。
於是妳決定回頭尋找當年失落的溫柔,這一次,找到了,就再不放手。
每當人家問我婚姻生活如何,除了忙不迭的點頭讚好之外,我常常很不要臉的誇獎自家夫婿是難得一見無可挑剔的好老公。
得到的反應有兩種。
一是如同實屬於龜類的鮭類台長,翻翻白眼,不勝其擾地警告我瓜類不是她的食物,少在她面前扮老王。二是如同善良熱心的太陽餅台長,聽我自吹自擂之外還順便問問我這類型好男人從哪裡找來,是否天下僅此一隻別無分號。
有時候想到我和邵大的緣分,會冒出一身冷汗。雖然我常常調侃邵大,說他早三十年移民台灣,也許我們不需要等這麼久才相識相守。但是心底深處我也知道,早個幾年遇見邵大,我們可能看都不會多看對方一眼。因為年輕一點的我,野心勃勃,自視甚高,而且非常不切實際,那年頭我挑對象的基本條件是這樣的:高薪、對工作有野心的醫生或者名校博士。至於那個男人會不會作家事、重不重視生活品質、有沒有空陪老婆小孩這些問題,就說小孩子不懂事了,我連想都沒想過。
到英國開始一個人生活,對信仰也有比較深的認識之後,我的想法慢慢開始改變;認識邵大之後經過兩年學位和婚事的波折,當年覺得重要的條件變得無關痛癢,而當初想都沒想過的東西反而成了維繫感情婚姻的重要關鍵。沒有博士學位也沒有高薪工作的邵大,在博士醫師律師滿街跑、一個比一個高薪、一個頭銜比一個多的劍橋,實在非常不起眼;但是這個乍看不起眼的男人,卻偏偏能在這段烏雲罩頂的時期逗我笑、在我最低潮最脆弱的時候不離不棄、而且對我死硬派的爹娘無比忍耐尊敬、還對我九旬的外婆巴結有加。邵大的外在條件也許不是那麼出色,但是他的個性脾氣和與我頻率相近的幽默感卻絕對是我撿到的瑰寶。
﹝以上是沙米附身,老王加持,和我要說的東西,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像邵大這樣好男人,我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一個。
那是高我許多屆系上的學長,我大一的時候,學長已經唸碩士班二年級,卻不知道為甚麼就認識而且熟稔了。
那絕對是個對學妹不能再寵愛的學長。年少無知的我,頂著保育饃天真無邪的外表,往往黏著學長不放,央他陪我去做許多無聊的事情。學長總是笑著,好脾氣地提供他的陪伴,一點也不顯得不耐煩。學長的陪伴,啊!十年之後回想起來,那真是溫柔一如春天的風,只要回憶就有一股溫馨暖流浮上心頭。
有一個鏡頭是十年來都還清晰如昨日的。
那是耍賴的笨學妹又利用完學長的善良個性,過河拆橋正在開溜之際,撒嬌地對學長呼出一個飛吻。站在有點距離之外的學長居然張開手掌,慎而重之如同實物般接住那個飛吻,然後小心翼翼放到口袋裡。
我說不上來心裡那種甜甜暖暖的攪動是甚麼,但是和拿著骨頭埋首病歷不解風情的蠢男人在一起久了,第一次有人對年輕女孩愛嬌的舉動給予如此溫柔的回應,心底一根弦悠悠盪盪,到現在都還盪著餘韻。
並不是太多男人能把溫柔掌握的如此恰到其份的。太多自認剛毅木訥的男人對女孩子的撒嬌選擇視而不見,又有許多自認浪漫的男人會用浮華的言語對應女孩子的愛嬌。但是經歷自己和週遭許多朋友的大小戀愛陣仗,那種發自心底真摯的接納和珍惜,才具有讓人念念不忘的魔力。
我喜歡的作家亦舒在書裡面這樣寫:『原來你若真愛一個人,內心酸澀,反而會說不出話來,甜言蜜語,多數說給不相干的人聽。』想起這個我曾經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的學長,我也覺得自己怎麼樣也描寫不出來那種我曾經經歷過、而且十年念念不忘的溫柔。
我知道,能成為這麼溫柔善良的好男人的妻子,必然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所以各位親愛的姐妹們,不要說饃子只顧著自己都沒有介紹好對象給妳們,邵大已經被我搶走了,不過我這個極品好學長卻還單身,有興趣的姐妹們,來巴結我吧!哇哈哈哈哈哈……﹝原來搞了半天,這還是一篇老王附身的炫耀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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