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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小花

二木子

98.10.2

楠樹窩

 

安排第一排座位，距離高層最近，看得最清楚，聽得最明白，該是謝主隆恩了。心裡想著，待會該用韓劇的哪一個表情來應對比較適合呢？比較有莊重的意味？看著錶上的數字不斷跳動，內心不禁也有些慌，難道時間就這麼斷送嗎？成為政治人物的陪葬品？有些不甘心。

有些坐立難安之際，不經意注意到台上布置的幾盆小花。約莫幾寸高，花身新綠洋溢著生機，細葉子不長，略呈錐狀，以互生狀層疊而起。枝幹尾端有些正冒著苞，小顆小顆白色樣，以塔形累堆而上，好似一串鑲嵌鑽石的珠寶。有些則已開出幾朵小花，花色呈淡粉色，狀似喇叭形。內心不經大喜，看來是絕處逢春，瞬間主體、背景對調，周遭的一切喧囂如火車穿過窗外，只覺得轟轟作響，其他全不當一回事。

焦點全放在那串小花上，心思轉換成另一種場景。一張小方桌上二杯飲料依偎而排，吸管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她的眼睛望向窗外花園的濃蔭，我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她，啜飲著她的美麗。驀然，我們眼神交會，我順勢牽過她的小手，將那串小花放在她的手心。然後，輕輕告訴她「只有妳配得上它。」溫柔的眼，解放了憂懼的心；上揚的嘴角，勾起了失落的魂靈。看著她，緩緩將髮尾挽起成髻，把鑽石似的花釵穿過去；看著她，輕輕將小花別在胸前；看著她，用手拈著小花，慢慢地放在鼻樑前。不但有古韻，還有新味，更有情意。我們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不約而同，吸管都轉成了相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