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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太陽

山風子民

97.7

 

下午在滂沱大雨的護送下，進了太保高鐵站準備向台北進發，雖然，瓢潑似的大雨，也沒減低大家的興緻，月台上依然擠了不少人。望向嘉義的山頭，雨霧飄渺，宛如白紗輕掩黛綠。低頭注視地面水灘，雨絲錯落，還似心頭細針亂扎。

高鐵像子彈般筆直從太保城向北方射出，一路上將水田二五對分、房舍三七分帳。好似白龍的高鐡追風穿洞，約莫三十分便抵達了台北的心臟，在此，可以充分感受到台北市的脈動。平常令人屏息的氛圍，此刻，卻使我的心情沈穩下來，依壓力原理，壓力大者會向小者洩壓，沒想到擁擠的台北城反倒成了我洩壓的地方。

遁入捷運車廂，由藍線轉棕線就到了開會地點了。花了近三個小時才把比A4內容少些的計劃修訂完畢，很沒效率，整晚都在斟酌使用什麼動詞，語句如何擺置。說穿了，民間單位的研究也就是如此，事實上，和上回工業評鑑所思慮的內容雷同，但二者的地位、影響力卻有天地之別，真的很吊詭！

約九點趁著雨勢稍歇，循著原路回到台北之心，捷運車廂海海人潮，我漠然望著車外的街燈，街市的繁華卻喚不回我內心的熱情。還好事先買妥自由座來回票，因而得以免去排隊購票之累，進入舒適的現代車廂，隨意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雖身處自由座，心情卻是不自由的。此刻的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地避處一角，無視於身旁熙來攘往的人群，也無心於座位四周此起彼落的喧鬧，悄悄地拿出余秋雨的書來撫慰自己不安的心。整段歸程中，雙眼盡在字裡行間打轉，意念全在想像畫面中晃蕩。

高鐵如一道白光劃破了太保市的黑幕，把我從想像中拉回到現實。走出偌大的車站廣場，沒有返鄉的喜悅，卻有近鄉情怯的心情。心裡沈甸甸的，拖著沈重的步履走向馬路，無風卻飄著霏霏小雨，這種颱風的雨夜帶有一種淒涼的美，我佇立路旁欣賞片刻，細細的雨絲拍打著臉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悲意，路中央齊刷刷地豎立起二排路燈，昏黃的燈光正好送來一些暖意。

回想近來事情種種，更令自己心情低落。莫內名畫今猶在，莫內花園花顏卻難回。且看相片，是誰讓一抹微笑成灰飛？是誰讓一派輕鬆難再回？答案都是我自己。小馬哥希望經濟的熱帶氣旋一過，馬上好轉。遠眺東北角，我也盼望輕颱遠颺，微笑依舊在，心情似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