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聽老一輩的人說,太太年紀小一點比較好,如若兩人年齡相仿,過了中年以後,男生耐老,容易被誤會是媽媽帶兒子上街。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這一代的女士懂得保養,加上適當的裝扮,往往顯得年輕。
上一篇提到鄰居校長女士減肥成功,體態輕盈,看起來像年輕少女。
好友海官教授參加合唱團的前幾年,一向是他獨自一個人。有一天突然見他帶了一位長髮美女來練唱,頭髮烏黑晶亮,面容秀麗,穿著又很文青風格。我們以為是他女兒,算算時間也對,他女兒應該已經畢業,從東部大學名校回來了。
合唱團一週練唱一回,直到幾週以後,才終於知道這是他的太太,也就是攝影詩人。她原來在台灣當老師,老公先帶一雙兒女來溫哥華居住,並留在這裡照顧子女。詩人則等教完規定年限,申辦了退休,才飛過來一家團圓。
五十多歲的時候,兒子剛大學畢業,我們夫妻倆趁他上班前的空檔,帶他一起去搭美國西海岸遊輪。那是阿拉斯加的春季首班船,從中美洲開上來,算是回頭船,價格比較便宜。我們先飛下去洛杉磯,在愛之船碼頭報到登船,一路沿海岸往北航行回溫哥華。
船上中庭廣場有個大影幕,還有一個小band定時演唱,兩、三位樂手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男生。
廣場四周是商店街,有一回我太太去逛那些店,臨時想上洗手間。
中庭裡,主唱的男樂手背著吉他,正在自彈自唱。
我太太沒去注意表演,她以為洗手間在對面那裏,逕自穿越中庭走去。
結果那邊是男廁所,女士的在原來這頭。於是我太太轉身回頭,差一點和緊跟在她背後的男主唱撞個滿懷,嚇了她一大跳。
閃過身往回繼續走,那位男樂手邊彈吉他,唱著西洋情歌,又一路追隨她走回來。
那時我們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華人女性身材嬌小,我太太穿著襯衫、牛仔褲、球鞋,戴著棒球帽,看起來就像北美的teenage高中女生。也許這就是那位男樂手亦步亦趨跟著她唱歌的原因,男孩追著年輕女孩唱情歌,正是現成的情境演出。
女士們會染髮或戴假髮,看起來年輕。我不染髮,那時頭上灰黑夾雜,有格友笑稱我為「麵線伯」。不知道的船客們,可能以為這是一位阿伯帶著子女搭船去旅遊。
也是在那時的前後幾年,有次去A&W買漢堡,櫃台裡的東南亞裔女店員不曉得為什麼,突然問了我一聲:“How old are you?”
我回問:是否有senior discount? 她說沒有。
是我看起來太老,亦或是看起來童顏鶴髮?因而惹得她發問,不得而知。
前些天,太太翻閱舊相簿,挑出一張我二十出頭時的獨照,show給兒子,説老爸也有像韓國歐爸的時候。
時光荏苒,歐爸現在已經變成歐吉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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