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負責任了吧!我們可不是在玩愛情遊戲喔,我可是非常認真地跟你交往了一年多,是一年多喔,可不是一天兩天,你丟一句分手就想把一切給抹平,未免太草率了吧!我要你告訴我你要分手的理由,我要聽到你的解釋,你不可以就這樣把我丟在半空中然後就撒手不管啊!我現在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怎麼真的能狠得下心,一年多以來你說過要保護我,說過要照顧我,難道都只是空口白話?那好,你要分手我知道,我能接受,我同意,我不會再纏著你。但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是不會甘心的。」
「她就是你跟我分手的理由嗎?你在街上牽著的那個女人,就是因為她所以你才跟我分手的嗎?你太爛了,你這個大爛人!」
「喂,你好,我是ANDY,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你在嗶聲之後留言,我會盡快跟你聯絡。嗶。」
我相信他聽到我所有的留言了,我相信他清楚我每一刻心情的變化,我為了他而哭的眼淚,我為了他而生的氣,我的傷心,我的不解,我對他的依戀,我放不下的情緒。
這實在太不公平了,他掌握了我的一切,他有主導權,但他卻靜得像一隻躲在黑暗裡的貓,狡詰的綠色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不願意做出任何回應,不願意到我面前解救我的慌亂。我是不是他的玩具而已?但他什麼都不說,我又該相信什麼呢?我連他說分手都不願相信了。
我知道自己處在非常糟糕的情況下,我失去了所有防備,他一定輕易地就能將我摧毀。但可悲的是,他連攻擊我都不肯,他什麼都不肯做,他再也不肯面對我,他做得好徹底,真的好徹底。不管我用什麼方法都無法令他接起我的電話,我多麼想再聽聽他的聲音,就算只是像電話答錄機裡那樣冰冷的語氣也沒關係,我只想再聽他說話,就算再說也只有分手兩個字也沒關係。
其實我多麼希望自己真的在街上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牽手走在一起,不管怎麼樣,跟別的女人牽手也好,跟別的女人接吻也好,我只想再看他一眼。但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不願給我機會,他徹底地從我的生命中消失,從這個地球消失,住的地方人去樓空,以往兩個人經常去的場所他也不曾再造訪。我到底做了什麼,才令得他不得不這麼狠心地對待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他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早已記不清自己究竟在他的答錄機裡留過多少次話,但是他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想,我應該要跟他說聲生日快樂。因為我已經買好了要給他的禮物,因為我早已計畫好要在他生日時送他一只錶,一只能讓他永遠都記得我的錶。我知道這份禮物他是不可能會收的了,但我還是得跟他說。分手是他提出的,是他單方面的決定,是他自私的決定。我可不認同,我可沒答應。我才不要分手。我要我送的錶永遠掛在他的手腕上,我要繼續愛他,我才不要分手。
「喂,你好,我是ANDY,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你在嗶聲之後留言,我會盡快跟你聯絡。嗶。」
「5、4、3、2、1,十二點了,生日快樂。我一定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吧?我買了一份禮物要送你喔,是一只手錶,很好看的手錶喔。我知道你說過你不喜歡戴錶,可是這是我送的啊,所以你一定要戴,而且要永遠都戴著,連洗澡都不能拿下來喔。你有沒有在聽啊,你接電話好不好?我買了你的生日禮物要送你,早就買好了的,你知道嗎?我早就買好了啊。就算是要分手,我還是要把這只錶送給你,因為它是屬於你的。你來拿啊,我拜託你,你來拿好嗎?」
他終究沒有接起電話,他的生日究竟過得快不快樂呢?我想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我將要送給他的錶戴在自己的左手腕上,錶帶扣到最後一格但還是太鬆。我拿著小螺絲起子,在錶帶上適當的位置挖了個小洞。重新再戴上之後就顯得合適多了。我看著手腕上的錶發呆,直到他的生日就這麼過去。
我再也不要把這只錶拿下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拿下來,除非是他出現在我眼前,除非是他來向我認領這只屬於他的錶。他帶走了我的心和感情,我帶走屬於他的錶,我期待著哪一天,我們能夠交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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