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靜,特別清楚的寂寞喧囂。
你如同跨騎火紅麒麟的白衣大士,優雅飄然的來到我面前,我是應該這麼跟你說的。然而我什麼都沒說,在你完美的臉龐前,我只懂得不停的發抖。呼吸那麼的急促,心跳那麼的劇烈,我根本沒辦法好好的說出任何一句話。然而我是應該要說的,而且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說,我都不會冒犯到你。
你是美麗的白衣大士,你是美麗的滿天神佛,你是美麗的夕陽和日出的加總,你是美麗世界的皇后。真希望我可以給你權仗,你是應該隨時手拿權仗的,然後在高高的台上坐著,只需要微笑,就讓全世界迷倒。我多麼希望只有我發現你的美麗,但我又多麼想大肆的向所有人廣播,我會跟他們說:快來看啊!在這裡有個好美麗的女人,在這裡有個我好喜歡的女人。
你的美麗卻不是沸騰的。你優雅且平靜,從不焦急著要說話,從不奔跑,從不把手高舉過頭。很容易會覺得你是不是下一刻就要碎裂,如同生鏽的鐵器上不了美麗的漆。然而你就這麼輕易的維持著那危險的平衡,柔弱且堅強,美麗且謙卑,虛無飄渺且氣定神閒。
或許不應該覺得你身旁一定要有人呵護照顧,就算你值得全世界最美好的男子來給你最完美的幸福。你應該什麼都不缺,世間男子沒有人可以毫無愧色的站在你面前,你的完美讓所有人讚嘆且悲戚,從這些低下卑微的人身上你是得不到什麼的。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愛來讓自己圓滿,你自己就是圓滿。只有我們這些執迷情愛的人需要你的施捨,需要你在收到我們的花時展現的微笑,需要你潔白的雙手撫去我們的哀傷,需要你來完成我們美麗的遐想。你承載了那麼多的奢侈夢想,來自你身旁每個注視你的眼光,你是天生就帶著光芒的,我相信你坦然,而且也已經習慣。
我想過要怎麼形容你,每天每天都在想,比方說想要把你明亮的眼睛介紹給別人聽,或是你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有你白皙的皮膚、細長的手指、自然好聞的香氣。我想要用雙手輕輕的把你捧起,心急但不敢走快,在大街上,向每個遇上的人開心的展示。我說:你看你看,你看這個,很漂亮吧!你看你看,沒見過吧。你可以想像的到,我這麼想著的時候,臉上的微笑是幾乎要咧到耳邊了。我說,我說你看你看,可是我該怎麼說呢?我不會形容啊!這麼的美麗,我不會形容啊!我只能著急地流下淚來。快看啊!只有看了才能了解,我是說不出來的。快看啊!
那麼就讓我把生命給你吧!我不知道我還可以用著我的人生追求些什麼?你是唯一我的需要,你是唯一,再也沒有了。請接受我的人生,你可以任意的支配我,在你的美麗之下,我可以變成任何一種傀儡,可以變成被你緊抓住線的風箏,可以變成守護你家門的猙獰雕像。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支配我,而我將永遠的心甘情願。
然而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到無垠的海濱,沒有你在的海沒有蔚藍;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到高聳的山崖,沒你你在的山沒有神秘。我的世界失去色彩,所有應該的顏色都在你的身上,如果不能永遠看著你,那就讓我當個盲人吧!我將無心再瀏覽這個世界,我將無法再看。如果不能永遠看著你,我無法想像這樣的痛苦,或許我會永遠流淚,或許我會失魂落魄,也或許我會堅強,但我無法想像。
你的名字是我的語言,你的氣味是我唯一的嗅聞,你的身影成了我腦海裡的旋轉木馬,你的手則是上帝垂下的繩梯。用你的名字造句,我說我這麼著迷,我說我這麼歡愉,我說你的完美在撕裂我的心,我說我需要你。摘下所有秋天火紅的楓葉,接下所有冬天蒼白的雪,春天的時候在湖邊找尋你的倒影,夏天的時候就寄託給鮮豔的貝殼。你的名字是一句咒語,夏天的貝殼裡,迴盪著的都是你的名字,我閉上眼專心的聽著,一遍又一遍,這就好像,我可以離你好近。
如果可以從不認識你,但已經不可能。所有思緒都繞著你翻飛,邪惡的、無奈的、快樂的、慌亂的。說是時間可以撫平情緒,說是時間可以帶走熱情,但那需要多久呢?忘記從小陪伴的小狗要十年,忘記初嚐愛情的滋味要二十年,忘記傷我最深的那個人要三十年,那麼忘記對你的熱情要幾年?或許三個世紀都不夠吧!那麼是不是要三個世紀後,我才能平靜的站在你面前呢?還是你現在就解放我,將綑綁在我身上的枷鎖解開,用愛情的方法,或用殘忍的方法,都可以的。將我解放,或是將我越綁越緊,都可以的。
夜深然後天亮,時間已經沒有意義。睡去時夢到的都是你,醒來則是夢的延續。你就站在遙遠的高高台上,拿著權杖指揮著全世界男子的熱情眼光,那麼遙遠,卻看的那麼清楚,看的清楚,卻沒有前進的路。我要向你走去啊!我有的是足夠的力氣,我有的是足夠的鮮血,我有的是足夠的耐心。可是我沒有方向,可是我踏不出第一步,可是我只能任憑自己激動的呆站著。讓想擁抱你的妄想強酸似的侵蝕著我的身軀,讓思緒製造出無數的螞蟻爬在骨頭的隙縫。而我沒有方向,只能唸著你的名字,唸著那讓我喘口氣的美妙咒語。我唸著,唸著……
於是我想到我該怎麼形容你了,你就像是騎著火紅麒麟的白衣大士。當你翩然的燃燒過我的世界,當我這裡已經寸草不生,你是不是可以回頭看一眼,就當作看看自己完美的破壞,就帶著欣賞自己作品的微笑,至少你必須知道,在我眼裡,你是那麼的美麗。
至少你必須知道,我這樣子,都是因為你!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