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好希望可以跟貓說話。
就好像有人希望可以親眼看到北極熊、希望可以跟海豚一起游泳、希望可以趴在長頸鹿的長脖子上….諸如此類的。人自大地想著自己自免於一切動物的習性,卻老是對動物表示親近,並在那樣的行為裡獲得安慰。動物在人類面前顯示著不用思考的生活方式,這讓人類覺得羨慕不已。
扯遠了。我是想講我學會貓話的故事。
我很想要學會貓話以便和貓溝通。我喜歡貓,而且喜歡一見到人會馬上機警跑走的那種野貓。甜膩膩地粘人的貓我不會喜歡。反而是那種在街邊出沒的五花野貓讓我十分心折。當你發現它時它就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樣子,你追它就跑,你停它就停。不讓你追上,也不讓你死心。這樣的貓好有魅力。這樣的喜好似乎也反應在我現實生活中對人或物品的選擇。為了要學得貓話,我四處打聽希望求得能人異士來教我。並且在有空的時候我就去找貓講話,跟著一起喵喵叫,雖然我知道貓一定聽不懂,我也聽不懂它們喵些什麼。這樣離我理想中的溝通太遠太遠了。
好不容易讓我知道了一個可以跟貓溝通的人。不知是幸或是不幸,他剛好是個人妖。是個在紅塵打滾,做著流鶯工作的人妖。說他會講貓話也是以耳傳耳而來。他的恩客們說這名人妖在辦事的時候非常喜歡學貓叫,而且叫的就跟真的貓在叫沒兩樣。久了之後他便以這樣的噱頭為號召,並且在那個圈子裡面,他就變成了是個會說貓話的人妖。到底這名人妖是不是真的可以跟貓溝通,或者是說他只是隨便亂叫而已,這不去見他本人是不會知道的。所以我特地找了個無比的大晴天,到他工作的單位去買他的時間。
老鴇見到我是生面孔先套了套話,我說我為了那個會用貓話叫床的人妖而來。
「唉唷!老闆要找阿嬌唷!真不巧阿嬌現在正在忙。您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其他的小姐?我們小姐都很優喔!」老鴇熱情的向我推銷。
「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只想要找他,你幫我安排吧!」我堅持的說。「順便問你一下,阿嬌的價錢怎麼算啊?」
「阿嬌啊!兩個小時三千塊錢啊!絕對物超所值啦。兩小時夠你打四次砲了。」老鴇淫笑著說。
兩個小時三千塊錢,為了可以跟貓溝通是值得花,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很難學,若是需要個一年半載我哪撐的住!更何況我現在連阿嬌是不是真的懂貓話都還不確定呢!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就跟阿嬌來一砲,也沒損失。
等了兩個小時後我總算見到阿嬌了。他是個奶子也大老二也大的人妖,臉則奇醜無比。不過阿嬌很有職業道德,他攤開手邊一系列的美女面具讓我選,若是這樣的話的確是比較容易辦事。我跟阿嬌說我不是來打砲的,我想要跟你學貓講話。
「你傻了是不是啊?年輕人!來找妓女不打砲卻要學貓講話?吃飽撐著嗎你?」阿嬌嬌嗔的講起話來。我狠狠的掉了一地的雞皮和眼睛鼻子耳朵。
「我是真的想要學貓講話啦!你會不會?會的話請你教我,不然我就走了。」我站在門邊沒有走進去的意思,我實在對人妖沒有好感。
「你這年輕人還真是有趣。好吧!也難得你想學,就教你吧!我也怕這個能力失傳啊!」阿嬌說。
「這麼說來你真的會講貓話,真的可以跟貓溝通囉!」我激動的問。
「當然囉!老娘騙你幹麻?」阿嬌又嬌嗔起來。
於是說好我照樣買阿嬌鐘點,利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向阿嬌學習貓話。真的學了之後才發現阿嬌不是隨便說說的,他真的懂貓話。他先教我聽,聽比說來的簡單。阿嬌自己也表示聽的方面他幾乎已經可以完全懂任何一隻貓所說的話,可是他還不是那麼會講。
「貓其實是有兩條舌頭的。一條沒有骨頭像我們人類的一樣,用來吃飯跟舔嘴巴;另一條是有骨頭的,就長在扁桃腺到鼻腔的中間,那是貓用來講話的主要工具。我們人類少了那條舌頭,所以很多音發不出來。模仿是可以模仿,可是對貓來說很難聽的懂,要它們認真聽你講才聽的出來。不過你也知道,根本不會有貓願意好好聽人類講話的。」阿嬌說。
幾堂課學下來我聽的懂幾句貓的話了。像是餓了、很爽、給我幹一下,以及他媽的。我曾經對阿嬌提出懷疑,怎麼教給我的都是這樣不入流的話呢?阿嬌說教似的告訴我:一來他是靠著對貓的認識來翻譯出這些話的意思,當然只是意思相近,不能說百分之百對;二來請不要以為貓是很高級的動物喔!它們比狗還糟糕呢!而你也知道,狗甚至排在青蛙後面。那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是要選擇相信還是選擇不相信。誰知道比狗還糟糕是有多糟糕呢?難得我對貓抱持著那麼高的興趣,這樣一來不是太降低自己的格調了嗎?想要高級一點的話,說起來還不如去學青蛙話囉?
不管相不相信,我仍然學的很起勁,並且在課餘有空閒的時候,跟阿嬌打砲。我覺得要是這一切都是阿嬌自己編造出來的,那至少我還打到砲了。畢竟跟人妖打砲也不是很容易發生的。這樣想讓我覺得比較義無反顧。跟阿嬌打砲的時候我喜歡他帶上林熙蕾或是邱淑貞的面具,我覺得這兩位女性非常的夠勁。只是阿嬌的大老二很礙事,我還不是很習慣跟人妖做愛。
雖然說我一個星期才去找阿嬌一次,可是這樣的花費對我來說也是相當吃重,我已經在做隨時要停止這樣學習的打算。阿嬌似乎也查覺我不是那麼熱中了,於是宣布課程開始進入說的階段。其實我聽的階段學的還可以,而且已經偶而會嚐到,聽得懂街邊的貓所說的話那種奇妙的快感。雖然這樣聽起來每隻貓無時無刻都在罵著骯話。
要開始學貓講話了,這讓我的熱情再次回溫,這就是我此行最大的目的啊!阿嬌說明過我們口腔構造和貓不同,所以要學貓講話有相當的困難,目前阿嬌也只能說點不動到那條第二根舌頭的簡單字彙,把那些字彙一個一個慢慢的說出來,就可以變成句子。可是他很懷疑這樣有沒有用,因為根本不可能有哪隻貓會有耐心去聽我們慢慢的喵喵叫。所以他只把這項技能當成一種學術研究以及個人興趣,要是他可以流暢的跟貓溝通的話,他老早就不必當妓女了。
於是在阿嬌的接客房裡,常常就會聽見我和他一起喵喵叫著。兩個多月後,我們甚至可以用貓話溝通,不過都只是在互相辱罵。我認真的問起阿嬌怎麼會貓話的?他回答說其實用貓話叫床是很爽的!他以前就是常常聽到三更半夜有野貓發春,荒淫悽慘的叫著。那聲音讓他覺得很銷魂,也引起了他學習貓話的興趣和熱忱。聽了他的說明我不免好奇了起來,此後我們打砲的時候,就開始伴隨著野貓式的叫春。說實在的,的確是爽多了。我們就像兩隻發春發了狂的淫亂野貓,在三更半夜的街角喵嗚喵嗚的宣洩自己的暢快。
終於在跟阿嬌學了一年的貓話後,我把所有積蓄花光,已經連自己都養不起了。一年的學習也不是一無所獲,真正去找貓講話的時候,我幾乎都可以跟貓進行短暫且沒有主題的溝通。貓講話時的沒水準沒禮貌我也早就習慣。不過這對我的生活一點幫助也沒有,我只是變成一個有能力和貓對罵的人。我還迷上跟阿嬌喵喵叫的打砲。阿嬌很好心的讓我欠賬,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那樣下去了。所以我下定決心不再去找阿嬌,更把所學到的貓話都拋到腦後。我認真的找了份工作,讓自己回到生活的常軌上。會講貓話這樣的事情我也從未去向人提起。說起來我還比較願意我根本不懂貓話,並且還對貓話存著一種貪愛的情感。所以對那些很想要跟貓講話,很想要知道貓講些什麼的人來說,還是活在那樣的不明白裡比較幸福吧!
聽說阿嬌後來還是持續的以學貓叫春吸引顧客,我自己在做愛的時候也是會學來助興。可是再怎麼樣都沒有我和阿嬌配合時來的好。每每我聽到半夜裡有野貓在喵嗚喵嗚的叫春時,我都會把身旁的女人挖起來狂烈的打一次砲。說實在的,那銷魂的叫聲是我學貓話最大的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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