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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04 03:55:05| 人氣2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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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住我緊緊握住我的手，好像怎樣也不肯放我溜走一樣。我微笑--我希望我有記得微笑，不過應該是有的，這是我的習慣。我微笑著等待幻象過去，我想一切的親切良善都是幻象，如果你跟我同一條船上你就會拿這幻象騙我，如果不同一條船你就把這幻想取走。

現在我們立在茫茫人海之中，難以分辨船的邊緣在何方，難以分辨你我的位置。

你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你的眼睛好像在告訴我：別問什麼太認真的問題，所以我也揀著無關痛癢的事情在問：這附近哪裡有好吃的？我有一群餓著肚子的朋友在旁等著呢。

當我們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時候，往往會撿取最靠近的、最眼前的關係努力維護，唯恐一鬆手就飛了、走了、去了，沒有什麼真正屬於自己--你是用這樣的心情抓住我的手的嗎？我不懂，因為我不可能是最靠近你的…。

你繼續用眼睛搜索我，上下左右全身滴溜溜搜索一圈，最後兜回眼眸，彷彿我眼瞳中有什麼隱藏而值得細細搜索；緊握我的手好像在誘導我空出來的另一隻手非撫摸你不可，猶如安撫一隻憐煞人脈脈凝視我的小動物。我知道事實都未必如表象，我盯視你潔白的肌膚，那樣薄貼著你嬌小的顴骨和下巴，比鼎泰豐的小籠湯包還薄滑細緻，可確實是不透明的，無法看穿內餡。

我的心也不透明，對你關閉，說不定這也會遮蔽我自己，讓我看不清楚你，但我不怎麼在乎了，關於瞭解，或者不瞭解。什麼樣的海浪過來，再決定什麼樣的舢舨搭過去，這樣的姿態最舒適，我何苦磨難我自己？你看起來似乎千言萬語要說，但最後什麼都沒說。還是想找出最有利的位置下手？這是你狩獵的本能？

不知什麼時候，你終於把我的手放開。這隻重獲自由的手等會兒將會重新舉起，揮擺幾下跟你說再見，只是還抓不準什麼時候恰當。那截說不準的時間彷彿有重量，在我手掌心來回滾動，墜得我姿勢僵硬，神情木然。

對不起，我真正想跟你說的就是再見而已。

我要檢舉
台長： 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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