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輪明月,身旁帶著幾顆小星星,一閃一爍。路是那麼漆黑,怎麼一盞路燈都沒有,回家的路怎麼跟以前不一樣,我一直走只是怎麼都找不到自己家的那棟公寓。我嘴裡含著一支草莓口味的棒棒糖,咦~我是小時後的我,回到以前了嗎?我加快腳步,最後用跑的,我要回家確認一下是真的回到以前了嗎?
啊!嗚…痛!我的鼻子!我摀著鼻子。
「小琦!妳在這啊!」他蹲下來,兩手搭在她雙肩。
是旭恩哥的聲音,我馬上抬頭朝那個人看去。月光灑在他側臉,讓我看了清楚,只是……
「旭恩哥,你怎麼是這樣子?」他不是小時後的旭恩哥。
「怎麼樣子?」他疑惑的看著我。
「你沒變回小時候。」
「我才不要變回小時候咧!」你一副不屑的樣子刺傷我的心。
『為什麼?』我在心理吶喊。
「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你臉上掛著微笑。
「嗯…我知道!」不然你就不會那麼少回台北了,你喜歡高雄的生活吧!
「妳別再一直沉溺以前的回憶,應該往前看,未來還有許多回憶等你去營造,還有許多人、事、物等你去挖掘,知道嗎?」你輕捏我的臉頰「也不必因為年紀長了點或思想成熟了點,反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與約束,因為這樣會很痛苦。」
嗯……你說的沒錯,只是我還一直無法做調適,我還沒準備要離開過去的回憶,我…..突然覺得眼眶濕濕的。
「小琦…」你無奈的看著我。
「旭恩哥」我吸吸鼻子,頭微仰不讓淚溢出眼眶「小叮噹的時光機跟任意門你喜歡哪一個?」不想讓你看到我糗態,所以轉移話題。
你想了一下「任意門吧!」
我問你為什麼,「能在現實環境中任意穿梭,不需要搭飛機,不需要開車,也不用走路。妳呢?」這是你的回答。而我知道我們都回不了過去了,而我的選擇是時光機,因為我對回憶這個東西還是放不下。
你說你該走了,我並沒有任性的拉住你,而是默默看著你的背影離去,眼淚終於決堤。
一片漆黑,幾點了?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旭恩哥;夢醒了,心反到被落寞給侵蝕,闔上眼繼續沉睡,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想起昨夜的夢,不由得又去把旭恩哥的信翻出來看,每一封信是再熟悉不過,自從他去高雄唸書的那段日子,我最期待最快樂的事便是收信,每天都得去翻信箱,這也成為一種習慣,呵…..
一封一封接著看,寫著一些生活瑣事、學校裡的事。你說你當上班代,而那是一件苦差事,但你自嘲天生勞碌命;而我因升學壓力,每天就是看書考試,有時跟同學打打籃球,你訝異我運動細胞竟還不錯。你說課業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你,只是你離我好遠,我一次都沒問過你。有次你問我一個問題『一平面上有十個點,試以五條線段將其完全連接,且每線段上包含四點,其圖形為何?』我好像沒想出來。
某年你寄來的聖誕卡,那年特流行3D卡片(一種立體卡,不是表面的立體,而是錯覺的立體。)只是到現在我還是沒看出那錯覺的立體,大概是我太笨了。
高中時,我告訴你我們國文老師教新詩,常常發些講義要我們回去造句,例句:『以思想擊響閃電的鮮血淋漓的玫瑰啊』,你覺得有趣也跟著造了一句:『以真情融化冰封的雪白傲人的百合啊』,你說看了自己寫的還真肉麻!哈…..而我的造句:『以淚水浸濡回憶的穿梭塵世的過客啊』挺像我現在的處境。
還有一封裡面沒有信的信封,這封信被別人偷看過了,但他並沒有在欣賞過後把它放回信箱,而這信封是我在信箱旁的裝垃圾的紙箱看到的,信紙就不知流落何處。我很難過卻也非常的生氣,不知是哪隻採信賊,我詛咒他不得好死。每次看到這個空的信封,心裡就要難過一次。
你的最後一封信應該是在我大一的時期捎來的。你說你懶的爬格子(寫信),用手機聯絡比較方便,只是我很少打給你,在紙上我可以天南地北聊亂一通,但電話上就像得失憶症一樣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可以再給我捎封信?
「姐!」
「你進來不會敲一下門啊!」沒錯!是她的弟弟丁乃杰。無聲無息的害她嚇一跳,不過應該是她看信看得太認真。
「喔…」乃杰一臉無辜「那個……大哥說明天要去劍湖山,妳要不要去?」他說的大哥就是顏東恩,乃杰都是這麼稱呼他,而稱旭恩為二哥。
「還有誰要去?」
「二哥跟他女朋友,如果妳去的話,總共五個人。」
「嗯…..好…..」她想去,她想去玩那些遊樂設施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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