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的最後一天結束了,三個月的漫長暑假,我決定回台北找份工讀。不知是否能遇見旭恩哥,但卻遇見一個令我更驚訝的人。
傍晚到達台北,經過那所我曾就讀的小學,它沒什麼變化,只是比以前舊了點,那段單車的回憶漸漸浮現。現在的天空是一片橘黃色,很漂亮,第一次遇見你的景色也是這樣吧。
正當我還沉浸在回憶中,前方走來一位有點眼熟的男子,他身材壯碩,理平頭,皮膚黝黑,好熟悉喔!尤其他的眼睛是單眼皮,但我覺得單的很可愛。我……在哪見過呢?就當我們擦身而過我依舊想不起來,但對方…
「丁乃琦!」他突然轉身大叫我的名字害我嚇了一大跳。
我疑惑地看著他,但他真的好眼熟啊!
「顏東恩!」對!他就是顏東恩,也就是旭恩的哥哥。
他就算化成灰我也應該要認得出來,怎麼剛剛會反應不過來呢!
「唉唷!叫我東恩哥嘛!」他撒嬌的說。
「死都別想。」沒錯,誰教你當初那麼愛欺負我,我若叫你東恩哥,我就不姓丁。
「你還在記恨啊!」
「那當然,你以為我受傷害的幼小心靈能這麼快的得到平撫嗎?」
「哈……..」他大笑,笑的還挺開心的嘛!
「顏東恩!」算了,懶的理你;我邁開步伐。
「好啦,別生氣!幼小的心靈也已成長茁壯了吧!」
「你怎麼回來?不是在美國?」他年長我十二歲,大學畢業後則去美國唸書、工作;我大概有6、7年沒見過他。
「不歡迎嗎?」
「沒有,只是訝異。想說你會在那結婚生子定居下來,結果你跑回來。」
「嗯,這次回來沒有打算再過去了。」
我突然停下腳步,有點愣住「為啥?」
他搖搖頭沒講什麼。
「你該不會被甩了回來療傷啊?!」我隨便說說
「我像會是被甩的人嗎?」他一臉認真的跟我說。
「不然呢?」
他只是微笑著,一副深不可測。
「你見過旭恩哥了嗎?」想知道旭恩有沒有回來先問他不就知道了。
「還沒,那個臭小子見色忘家人,也不想想我們多少年沒見了,竟沒飛奔回來。」
「見色忘家人?」
「為了一個女孩子煩惱,看來他真的很喜歡她。」
我沉默了,那個女孩跟之前旭恩哥提到的那件事有關嗎?還是新歡?
「丁乃琦!你發呆啊!」顏東恩突然靠近我耳邊大叫,我的自然反應就是朝他的大頭捶了一記。
「嗚…很痛耶!」他揉揉被我打的部位。
「怕痛就別惹我!」我好像又胡亂發脾氣了,現在只想回家好好讓心情沉澱,我快步的往前走,突然覺得我右手提的行李變沉重,低頭一看,看見一隻大手;正要破口大罵時……
「我幫妳提吧。」我鬆開手,幸好他即時開口,不然我的腳一定會踢過去。
氣氛就這般安靜,只有蟬鳴和汽、機車聲音。
「你回來是因為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其實我對剛剛的事有點愧疚,所以先打破沉默。
「沒有,妳想太多了。」他依舊帶著微笑「只是不想再漂泊了!」他的語氣好沉重。
對現在生活安定的我,『漂泊』是我欲求的刺激。
「可是你那邊工作的待遇不是還不錯?」有聽過顏媽媽說過。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有得必有失,我想讓損失減至最低。」
『失去』?我好像也漸漸的失去了一些東西,是成長的代價嗎?如果是的話,可不可以不要長大呢?
「你失去了什麼?」
「……」又是沉默,看了我一眼,不知在想什麼。
「到底是什麼?」我拉住他的手,要他非講不可。
又是一抹微笑,「小孩子問那麼多!」他摸摸我的頭,以輕快的腳步離去。
「最好我是小孩子,你欠揍啊!」我大喊著,趕緊追上去。
我失去了什麼?失去了跟家人相處的時光,也失去可以陪妳一起長大的日子,分享妳的喜怒哀樂。我失去的是兩千多個日子。妳知道嗎?
*照片是在韓國丹陽大明渡假村拍的,一大早爬起來在冷的要死的陽台拍
照,也為這寧靜的小鎮拍一張。感覺好像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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