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作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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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在我的詩裡
睡得像雨
雨延伸出去的地平線外的
所謂遠方
是詩可能的一千種句子

許久未在多雨的晚上
這麼夢見你：
夢見你手裡握著
劃滿線的那本聖經
暗紅色，微帶泛黃的汗漬
像義無反顧流血之後
慢慢凝結並擱置成縐摺的風
如果，如果聖經是個隱喻
請允許我
這麼解讀：
那是在所有下過的雨裡
最神聖的
荒謬重逢

當風暴燥又溫柔地吹來
所有的雨
都睡得像你
我決定嚴肅地
寫詩追悼：
嗚呼哀哉！
尚，但不知所以饗

遂用一千種可能的哀傷
寫任何地方都曾遇過的你
只是，關於我們
不小心了解的與
永遠不可能了解的那些
淺淺薄薄的一生
是多麼不夠
不夠寫一首
最低限度的祭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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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一本聖經，醒來後開始想它可能形成的隱喻。遂想起許久以前與我的房東S大哥的對話。
S大哥問：「你覺得人的一生有多長？」
我搖搖頭。
「哈，你知道嗎？人的一生只有一篇死後的祭文那麼長喔。念完那篇祭文了不起就十分鐘，真的，人的一生就那十分鐘，換句話說十分鐘就是你的一生了。想想實在有點荒謬又有點驚悚。一生裡到底有哪些事蹟會被別人寫進去做最後的追悼或做為代表一生的墓誌銘而存在呢？不過，話又說回來，發生過的那些以為過不去的事，恐怕連千分之一秒鐘都算不上吧？以至於根本不值得提。所以在那十分鐘裡不值得提的事情，我們又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呢？」S大哥說。
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我忍不住想：那些未在我們人生中發生過的，會不會最後變成一個很真實的夢佔掉一些篇幅被寫進祭文裡，擠壓我們已經夠侷促的十分鐘呢？
此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