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創角,不適勿入。
※未依火影主線劇情。
夢中有個男孩無助地哭泣,不停不斷的啜泣,在血泊之中,不曾停息。
淚似乎已流盡,倒在冰冷的地上,昔日兄長對他冷笑,艷紅的的雙眼,是邪媚的戲謔。耳際仍縈繞,父親臨終前的阻止,「佐助,別進來、別進來……」,那令人驚駭的過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殘酷的令他噁心。
雖想阻止慘劇的發生,卻不斷退縮。無法命令自己停止膽怯,只能顫抖著,像個無助的稚子,希冀這僅是場夢,僅是個可怕的夢魘。過往記憶不斷湧入腦海,家人的笑靨似片段般,他彷彿聽見笑聲哭聲迴盪,在無限的靜寂中。
想提起手,手卻不聽使喚般,他不斷唸到:「為、為什麼?再這樣子,爸媽就會死的……。」
無法闔眼,無法讓自己夢醒,無法告訴自己醒來後,父親會像從前般冷冷的對他,母親會似以往般溫柔地開解他,亦無法回想起,平素崇拜的兄長,對他道歉的笑臉。
妖紅的溫熱液體,飛濺上恐懼的臉,「是、是血?」,佐助見狀,忍不住連連作嘔,望著那弒親仇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愈益模糊,欲阻止其遠去,無奈身軀仍不聽使喚,他伸出手,望著黑影握去,但僅餘空氣。
『佐助,為什麼你這麼弱呢?因為你的憎恨還不夠……。』
──還不夠?再次遇見,卻一如當初,無力。
頃刻,他見有個少年笑意正濃,一頭金髮燦然,宛若那穹廬上的明光,男孩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住什麼,只是懷中僅剩空氣,卻不斷的說著:「留下吧,你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牽絆啊。」
櫻髮的少女趨進,拍了下少年的肩,翡綠眼眸倏然黯淡,少女在他耳畔說了些話,他停止笑靨,頃刻,湛藍眼眸晦暗無光,他與女孩對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了,越來越遠,愈益模糊。這時,男孩終於明白,並非他們離去,而是自己轉向黑暗。只是他會意的太晚,早已無法自拔。
「又是這個夢?」一滴冷汗滑過,佐助從床上坐起,微蹙眉。
眼前怕是無盡深淵亦無妨,自己早就蒙上黑暗,僅為復仇而生,這即是生命、即是意義。他是個復仇者,從未遺忘。
「這就是牽絆嗎?」不自主地冷哼一聲:簡直可笑,對他而言,未來存在於過去,屏棄過往,只求巔峰,不正是其所望?
就算答案是肯定,他亦會親手斬斷。
所謂牽絆。
× × × ×
末月糝於靜謐的林中,假山流水,波光粼粼,要是這裡不是音忍村,她還蠻相信自己到了天堂,天堂?怎會有此想法,她不懂,自覺無益,甩開了這謬思,長嘆一聲。
自顧自的彈起箏來,不顧是否擾人清夢,晨間的霧氣渺渺,水煙與弦聲共鳴,彷彿流沙流水,大弦嘈如急雨,小弦切如私語,急雨私語間,又似低喃之聲,時急時緩,轉瞬間,她繃緊了琴弦,樂音述然停止,獨留那清風颯颯,逕自吹襲林葉之間。
「坐吧!」臉上揚起淺淺的笑,誰也不知這只是敷衍,纖指拉著尚未放下的銀弦,斗篷下的臉在朦朧的塵霧顯得縹緲,只覺眼眸冷光從內暗自打量來人。
那影不語,蕭蕭風聲伴著靜林蟬聲,化解了沈默的氛圍,晨露在箏上凝結成晶瑩的水珠,這才意識到時間已過良久。
「佐助大人,有事找我?」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她說的簡潔,絲毫不在意身旁的人,彷彿他只是個過客,稍縱即逝。
「妳的目的是什麼?」佐助掏出了把苦無,頃刻間架於她頸上,黑眸打量著眼前詭異的女子,見其不語,他加重了力道,那女子頸邊流下滴滴血珠,依舊沈默。
猝然,他丟下染血的忍具,眼神中盡是怪異。
她平靜的拭去滴落的鮮血,墨色的斗蓬染上血汙,卻毫無染血之感,彷彿什麼事都未發生過,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能用常理解釋的詞語,只能說她是「異樣」的。
逕自解開束於頷下的繩結,黑緞般的髮絲似瀑般滑下,白皙的額上有著淡紫色的印記,她有一份易於常人的白淨,沒有血色的臉龐映著病態感。
「忍者是不該心軟的。」略帶嘲諷的語氣說著,似琉璃般的褐眼將視線移至琴弦,木色的箏緣上尚存人氣,冰冷的銀弦沾染到不屬於它的鮮紅。
「目的麼?我是來幫你的。」不惜用自己淨潔的衣衫擦那看似破爛的古箏,她對這箏心疼異常。
「幫我?」佐助重複了她的話,冷淡的眼下納著一層疑惑,眼前的女子存在著幾分熟識感,幾分真實、幾分虛假,少不了詭譎的成分,就像一個謎團,包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纖指再度撫上琴梢,如窸窣聲的樂音順著手撫動而流暢滑出,女子無表情的臉龐掀起淡笑,「你幫我抓人,我帶你去找朱雀大人。」
「宇智波鼬?」佐助的聲音述然冰冷,黑眸內深不可測的仇恨埋沒理智,那個曾被他喚做兄長的男人,那個殺死全族的男人,是不?
細長的指梢挑起了銀弦,弦在她的手下繃緊,「啪!」的一聲,琴弦斷裂開來,褐色的大眼看著斷弦,一笑置之。
「是的,幫我抓到人柱力,我自會帶你去見他。」拿起袋內的照片,將其輕置於光滑的石桌上方,「考慮吧!我會等……。」
佐助輕拾起那張稍稍泛黃的舊照片,黑瞳瞧了一眼,發出一陣冷笑,「是嗎?這代表我要回去木葉嗎?」
木葉,曾讓他笑過、哭過的地方,可是這不是他要的,他不要羈絆只求變強,所以叛離了木葉,此時他再回去,豈不可笑?
鳴人……你的反應又是什麼?
「你答應?」女子臉上仍無絲毫感情,拉上墨色斗篷,不待他作聲便悄然離去,她明白無聲的涵義,也懂那冷笑的背後。
日光已流連於枝頭,獨留那影漠然,連白晝也顯得陰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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