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只愛自己。那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那是一台碎紙機,也許裹藏在我肺部裡的某個不佔空間的空間。就這樣,我看過的,或是聽過的,能被我接納的,拐入胃部消化咀嚼。我不愛的,就當成過期的麵包。被碎紙機捲入一場昏暗不明的消滅遊戲。
表面上看來,我毫無異狀的。能夠頭點如搗蒜一般,扯起若有似無的嘴角朝你一慣的微笑。眼神卻只能空洞得望著你一張一闔不饒人的嘴。肺部裡的碎紙機卻來不及絞碎那些我聽膩的,只好任由風把那些碎片都吹出耳外。
我下意識的搖晃頭部,想把那些困擾都給甩出來。四肢卻僵硬的只能垂掛在椅背上,像是沒轉發條的洋娃娃,一攤爛泥般的揪結不開。掙扎的想起身假裝打開窗透透氣,那是個昂貴的彩繪玻璃鑄成的大籠,你想把自己和我都關在哪裡。
我苦苦央求著你,別讓我看不到璀璨星空下的美麗,剝奪我呼吸泥土與草原的粗糙氣息。
那不過是複製故事裡少量的低潮情節;燈光熄滅之後,我在黑暗中留下最後的話語。
圖:Pablo Picasso-Au ’Lapin Agile’ (Arlequin tenant un verre).1904
Mrs Charles S Payson Collection.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