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朋友講了一些有趣的話。
他說在這裡的他很寂寞,而那樣的寂寞啃食著他的幽默。
但他也說我看起來很好,並沒有聽起來的落寞。
那倒真幽默。
他感冒了,不時地咳嗽,我不由得去想像當他離開,走過明亮的街道,回到那棟在夜色中的公寓時,一個人在床上的不舒適,或是,他所說的,寂寞。
他說,有的時候人只想要小小的快樂,不奢求大大的幸福。
他還沒找到他的小小快樂,但是他知道那對他而言是什麼;而我卻只是一直在試圖為別人製造大大的幸福,忘了想想別人和自己的小小快樂又是什麼。
他說小小快樂,也許只是在捷運站出口看見有人在等著自己,一起去吃頓飯,偶爾看場電影,週末時一起在家裡窩著而已。
可是我做了太大的計畫,也許是盛大的驚喜,也許是過多的協助,那樣的幸福並無法填補很多微妙時刻的細縫。
我可以理解,我也想給予那些小小的快樂,但是我卻做不到。
那樣的身不由己,只留給我滿滿不甘心的眼淚。
他體驗過十二年的小小快樂,也為帶給他小小快樂的女孩做了許多的改變。
雖然最後女孩還是離開了,卻造就了現在的他。
他說他試圖跳淡水河,卻因為漁人碼頭誘人的食物而作罷;他也試圖跳樓,卻因樓下的速食店而打消念頭。
多現實又可愛。
我只想說,別跳。
你跳了,你未來的妻子會失去伴侶,你也許就沒有機會抱抱你的孩子,和她們一起延續你的小小快樂了。
他的沉穩不會因為玩笑話而殆失,而我也衷心希望他快樂。
他值得美好的事物,也許比我還值得。
也許現在的我還在徬徨,但我想我從他身上得到了一些共鳴。
Don’t wanna be there when there’s nothing left for me.
And I hate the thought of finally being erased,
But that’s the best of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