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接到了他的問候簡訊,讓我不禁卸下緊繃的腦袋,讓嘴角偷偷地上揚了。
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兩個人坐在車裡,靜靜地感受我家門前的初夏晚風,吐息間的淡煙甚至也透露出他的不安與寂寞。
我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試著探頭找尋那天的圓月。聽說看到月暈,就會有好事發生,但是月卻亮得很清澈,而我無法改變既定的規則。
快要盈淚的雙眼,我第一次看見,他用一種極度感傷的語氣告訴我,他想好好記下離開前每一次和我在一起的畫面。
當那麼久的朋友了,什麼地方沒走過,這才了解他不停地在校園角落徘徊的理由,是在回顧多年來我們累積的腳步。我在月曆上用奇異筆冷冷倒數著回南方的日子,竟有人如此辛苦地在與時間拉扯,大概就是那樣的對比,讓我找不出讓他停止借酒澆愁的藉口。
我用簡短的幾句話回傳我的關心,也試著用不著痕跡的語句詢問他的未婚妻,他卻告訴我只想聽我的聲音,徵詢撥電話給我的權利。
他的興奮我聽得出來,但卻佈滿著滿滿的感嘆,對他來說,這一通,打或不打都是遺憾。
在按下傳送鍵之前的訊息,在撥出通話之前的號碼,在百般思慮下鼓足勇氣說出口的邀請,在難得見面之前的對鏡打理,我們都是怕受到傷害的孩子,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猜想接續的劇情。
那都是因為想一個人,等一個人,愛一個人的必要經歷,即使道了再見,還想轉身重頭再演一回,掛上電話,斷掉的只有糾纏的理智線。
那天的月光下,他看著我,我卻想著另一個他。
如同現在的我,想要同理他的體會,卻又不小心投射到另一個他身上。
我們都曾信誓旦旦地說要為了某個特別的人改變些什麼,到最後才發現沿途遺留了太多無法完成的美夢,只能回頭一一撿起,悄悄地藏進心中…
因為想一個人而寂寞
因為愛一個人而溫柔
因為有一個夢而執著
因為等一個人而折磨
因為想一個人而解脫
因為愛一個人而寬容
因為有一個夢而放縱
因為等一個人而漂泊
文章定位: